古北桥市场是临海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最早是临海市的旧物交易市场,近年来随着文物交易的升温,各种有些年头合法不合法的字画、瓷器、古玩和硬木家具等也不断在这里汇聚,偶尔也能爆出某某人不经意捡到真正老玩意一夜暴富的新闻故事,这些新闻故事除了带来了更多懂行或不懂行的淘家和游客,也带动了各种小吃、相声、茶馆和老饭馆的生意更加火爆,龙北市场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俨然已经成为这个国家北方地区的文玩集散地之一。
一个看上去有八九岁样子的小男孩咬着跟冰棍在人潮里逛来逛去,小男孩虎头虎脑的煞是惹人喜爱,干净利落的西瓜太郎发型,四下环顾的大眼睛明亮有神,还带着点与这个年龄不符的狡黠,嘴角总是泛着淡淡的笑意,虽然面色有些惨白,一看就是身体底子不太好,但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阳光般的温暖感觉和乐观喜感。
“哎,小兄弟,来看看好东西啊,正经的缅北老坑翡翠喔!”一个热情的声音冲这那男孩招呼道。
那男孩定睛一看,对面古玩商铺屋檐下的阴影里,蹲着个穿着破旧迷彩服的邋遢老头,头上扣着个破边草帽,身前地面上铺着一米见方的蓝布,随意的散落着各色石块,偶尔还有几块翡翠小挂件,一看就是个赌石的小摊子,此时那邋遢老头正歪着头朝自己招手呢。
反正也是闲逛,再加上热情的招呼,那男孩也就笑呵呵的溜达了过去,低头看了看摊上的各种石头,笑道:“您喽这是……赌石?”
邋遢老头眼睛从草帽缝隙里扫了一眼那男孩,也笑道:“呦,小兄弟听口音是帝都人啊,那敢情好,帝都人眼界宽,小兄弟你敢赌嘛?”
“嘿嘿,敢啊,那有啥不敢的啊!不过没钱,让赊账不?”
嘴上虽贫,但插在牛仔裤裤兜里的手却下意识紧紧攥了攥一卷人民币,500元,那是这个男孩上个月跟大妈妈炒股赚来的。
小男孩蹲了下来,在小摊上上的石头里东翻翻西看看,拿到一块沙河皮原石的时候不由得眼睛一亮,在手里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着,邋遢老头见状,顺手递过来一个小手电,那男孩也自然而然接过来将手电光源顶在石头一侧向内照进去,就着手电光亮仔细打量石头内部的,脑子里回想着二妈教的玉石甄别方法,仔细寻觅着石头里面是否有水头浆种的痕迹。
见这小家伙看石头的手法眼神,蛮像是个行家,摆摊老头不由大乐,也歪着头趣味盎然的仔细打量着那男孩,虽然这老头衣着邋遢破烂,脸上纹路和手上指甲缝中也都满是孜泥,但一笑间居然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
“老爷戝,您喽这还真是翡翠老坑里的东西,摆地摊可惜了,随便找家玉石店都能买个不错的价钱呢,摆摊……可惜了啦!”
那小男孩摇了摇头,又满是赞叹的点了点头。
“小兄弟,行家啊,不过这玉石有灵性,有缘人佩戴才不会瞎了这好东西,放在橱窗里,有钱的卖了去,不知道珍惜也不知道养护,瞎了这天地间的好东西,也毁了这六极八荒积聚的天地灵气!”
邋遢老头叹气道。
那男孩用力点头,末了还满脸真诚的冲着老头一竖大拇指赞道:“是啊,老爷子您不但是行家、玉石的知音,还是雷锋啊!我觉得我就和这块石头有缘,那您就送给我吧!?”
说着把手里的石头往怀里一抱,坏笑着看着老头。
“不给,小小年纪就这么鸡贼,惦记着给老人家下套!书非借而不能读,这东西啊也是这个理,白给的都不当是好东西,也不会珍惜,想当年佛祖讲经还收点散碎黄金做辛苦钱呢,何况我老人家也得养家糊口啊,真忽悠我当雷锋呢?”
邋遢老头赶紧摇头摆手,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这块石头老佛爷你开个价,要多少辛苦钱啊?”那男孩把那石头在手里一抛一抛的问道,好似浑不在意,薄薄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迷人。
邋遢老头挪了挪屁股,顿到那男孩身边,伸手搭在那男孩的肩膀上,贼恈兮兮的笑道:“看在咱俩有缘,小兄弟你和这石头也有缘的份上,5000块,咋样?便宜吧?”
“抢钱啊,这么块石头要5000元?50元!”那男孩立刻将老头脏兮兮的手从肩膀上挪开,怒道。
“小兄弟,这是翡翠,你真当这是石头呢,4999元,看在缘分上让你点!”邋遢老头也很激动,拿起旁边一块原石说道。
“翡翠你不剖开改挂件去?让一块钱?露水姻缘啊!那看缘分上我出51,加一块,够给老佛爷你面子了吧?还翡翠,您吹牛还真不打草稿啊!”
那男孩毫不客气的还价道。
一老一少两个人面红耳赤争执不下、绕来绕去,最后竟莫名其妙的打了个赌,老头把这块包浆翡翠原石以500元价格卖给那男孩,但是要现场剖开,如果不是翡翠,老头摊上的翡翠和宝石挂件那男孩可以随便挑一块拿走,作为补偿;如果是翡翠,那男孩需要在市场上大喊邋遢老头三声爸爸。
两个人激动之下当场击掌发誓,还找了旁边摊位的老板做个见证,结果就在水磨电锯的刺啦刺啦的切割声下,一老一少和见证人聚精会神紧张无比的盯着电锯烟雾里一点点剖开原石的一角,电锯旁降温的水柱缓缓冲开剖面石屑,露出了那块原石的真面目。
废料!
那男孩痛苦的捂着钱包,这个月的零花钱啊,缓了缓,才抬起头满面悲愤的看着邋遢老头,用手指着摊上的玉石小挂件道:“是随便挑啊,你说的!”
最后,那男孩捡了块最大蓝色玉石,据邋遢老头说那是祖母绿,鬼才信那是真的呢,不过白给岂能不要,骗骗院里那帮老头去也好嘛,老徐头每次看着蓉妈妈的胸脯都淌着口水说要送蓉丫头块家传宝玉,卖给他好了,想着那男孩将那块蓝色石头挂在胸前。
这就是小长生跟着甄妮在玉石场处理赌石后第一次自己到古玩市场来淘宝,满以为妮儿妈妈说的那么简单那么清楚,自己照方抓药,也能憋块好东西回家,没成想第一次出山就铩羽而归,小长生心头恨恨,妮儿妈妈传给自己鉴定玉石的手艺肯定藏私房货了,哼!
那邋遢老头望着仍在街角的被剖开原石头,又望了望小长生远远离去的背影,摘下草帽挠挠头发,头皮屑像下雪一样飘落,长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要是叫声爸爸就好了!”
说着伸脚踏在那块石头上拧了拧鞋底,再抬脚时候,那块石头已经碎成砂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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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甄妮抖搂这刚从报箱取回来的《临江晚报》气愤道:“丢了,全球最大的一颗祖母绿宝石,居然这也能丢了,这拍卖行的安保也太差了吧,早知道咱们取回来多好!”
柳月蓉忙伸双手在报纸下面做碗状道:“二姐,别抖搂啦,都是灰!”
路惠男摘下围裙边去开门,边笑着安慰甄妮道:“得失我命天注定,有什么好激动的啊,老二盛饭去,飞飞回来了!”
房门一开,那男孩就扑进路惠男的怀里,抱着腰大声叫道:“妈妈好香,我饿了,让我咬一口”说着撅起嘴唇跳着脚向路惠男的脸上凑去,路惠男笑着左闪右躲,最终却还是让那男孩得逞,虽说刚满八岁,但毕竟看上去也是个一米六身高的小帅哥了。
小长生很喜欢和三个妈妈这样腻着的感觉,尤其是把头埋在妈妈胸前的时候。
比较之下,路惠男身材最高,两团软糯饱满的乳房刚好包裹住脸颊,把手环在妈妈绵柔纤细的腰肢上,那乳沟里淡淡的香味让小长生很是陶醉,觉得心中安静平和无比;妮儿妈妈身量娇小,个头也与小长生相仿,但乳房更大一些,柔韧而富有弹性,小长生则喜欢紧紧抱住甄妮的腰,用自己的胸膛挤压着妮儿妈妈的胸脯,感受着雪白的乳肉在妮儿妈妈身前揉来滚去肉感;而蓉儿妈妈的乳房则是小长生的最爱,那对傲人的乳峰,硕大如瓜实一般,触感却细腻绵软的乳球却更是妙不可言。
每当夜深人静小长生偷偷摸进蓉儿妈妈房间偷奶喝的时候,撩起睡衣摸到那对豪乳轻轻一握,糯糕似的细绵乳肉竟应指而陷,揉得满掌雪沙酥腻,一片水润腴软里只有两枚翘硬细小的乳蒂圆如樱桃核儿一般,圆如樱桃核儿一般,在乳波间滚来滚去,轻轻啄去乳香四溢。
正思量间,小长生突然眼光略过路惠男的肩头,看见甄妮正大肆偷吃自己最爱吃的菠萝咕咾肉,惨叫一声,忙放开路惠男冲了过去,娘两个你一筷子我一爪子的抢起那盘才来了。
“儿贼,别那么小气,妈可教你那么多东西了,这算你孝敬妈的好了!哎,还抢……”甄妮放下筷子用手去抓。
“少来,还好意思说,妮儿你教的一点都不管用,今天去市场上看玉石都赌输了,就弄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小长生手短,于是伸手把盘子往自己方向拽了拽,同时还努力的扬了扬脖子,漏出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赌石纪念奖。
“儿贼哎,一学就会那还用赌啊,那不光学,还得练呢,二三十年的老矿把头都不敢说自己不走眼,你这才几天啊!”
甄妮并指如刀截向小长生脉门,眼光却结结实实的盯了那块挂在小长生脖子上的所谓“祖母绿”宝石好几眼,眼神瞬间一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乱转了几下,然后又很隐蔽收敛了那眼神。
小长生沉肩反手锁喉,小擒拿。
甄妮指戳肘击翻腕,沾衣十八跌。
就在这屋子里闹腾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许国栋走进了这个小区。
尽管手上的兜子不轻,但每次徐国栋来到这个小区都会放慢脚步,这个有些破旧的小区总让自己感受到浓郁的日常生活气息,自行车铃响起、孩子的嬉闹声、老人闲淡的眼神和家家户户飘出来的炒菜香味,都让自己从精神到身体都感觉到放松惬意,不由得就想起了帝都那栋老式居民楼干净温馨家里的老婆和淘气儿子,淡淡的笑意就悄悄浮现已经习惯刻板紧绷的面容上。
许国栋这次在路老爷子面前多次力争,才调到了东川省省委办公厅,做一个分管政法、宗教和统战工作的副主任,这样的结果出乎了很多人意料,多年来许国栋一直就在老爷子身边做着秘书,默默的看着老爷子提拔这个提拔那个的,虽然几次有独挡一面主持工作的机会,这个男人都压抑了内心的冲动。
几次茶余饭后爷俩在院中古藤下的手谈间,路老爷子都半玩笑半认真的问许国栋道:“你小子要是早几年听老头子我的话,如今也是一方大员了,就这没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你小子不闷我也烦,海东省老陈好几次跟我要人了,不去锻炼锻炼?”
许国栋都是挠挠头,嘿嘿笑着道:“老爷子,你别老借着说话劫我气眼啊,石头让我看着你,不让老爷子您偷喝酒,我走了,谁还敢管你?”
路老爷子摇摇头,无奈笑骂到:“能耐了你!”
人老精狐老滑,路老爷子不是不知道这个从小看到大的男人的心思,对许国栋破旧日记本里路惠男那张高中毕业照视而不见,只是老爷子知道这是份淳朴至诚的兄妹情愫,断不会影响这个优秀男人的家庭和前途,也不会伤害到小石头。
年轻人的事情,只要不过格,随他们去折腾吧,老爷子就安安心心的撑起那把挡风避雨的大伞就好了,照顾好石头,照顾后自己的亲外孙也是亲儿子,这世界上唯一路家男丁。
许国栋轻车熟路的拐进了一栋居民楼,刚走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番情景,路惠男穿着家居连衣裙清清爽爽的站在门口迎接自己,柳月蓉正在厨房里盛菜。
而餐桌旁,小长生正和甄妮四肢缠绕在一起,盘子夹在甄妮的下巴和锁骨间,小长生努力伸长了舌头去舔盘里最后一块缓缓滑下的菠萝咕咾肉,甄妮下面则屈膝顶在小长生的胸口,拼命想踢开那小王八蛋,眼见着小长生的嘴离盘子越来越远,甄妮被进来的客人弄得一分神,小长生趁机向前一探头,突然伸出舌头在盘子里一舔,居然就将那块肉轻轻巧巧的卷走了。
柳月蓉一边笑着向许国栋打了个招呼,一边忙着重新盛了一盘菠萝咕咾肉端了上来,安慰着气鼓鼓忙着在桌下去踩小长生脚丫子来报仇的甄妮。
许国栋觉得眼前的情景着实温馨,看着门口琼琼玉立的大小姐,厨房里温婉素雅的柳月蓉,饭桌前和小长生胡闹的俏皮娇巧的甄妮,以处变不惊八风不动稳重出名的路老爷子大秘,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由衷的微笑,真是个温馨的小家啊。
“文诏哥,快坐,就等你了,再晚点来你爱吃的清炒牛柳和拔丝地瓜就被某人给扫荡光了!”说着路惠男解下围裙斜睨了一眼小长生。
被不点名批评的小长生挠了挠头,笑着冲许国栋叫道:“许叔叔好!”
,然后赶紧跑过来给许国栋拿过一双拖鞋,顺手接过了许国栋手里的兜子。
“行啊,长生,又长个啦,快赶上叔叔我了啊!”许国栋在小长生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结果小长生除了呲牙咧嘴外,肩头确实纹丝不动。
“许叔,您这大爪子这么拍,以后不长个了你的负责啊!”小长生嬉皮笑脸的,丝毫不见外。
“不长好,都比我高了还长,许大哥,这边坐,要不是我给你护着,这两菜就让飞飞叨没了,这可是匹饿狼啊,快来快来!正好,我前段时间训了一只小狼,贼棒啊,想要去参加国际警犬比赛,可中队不同意,许大哥你帮我想想辙!”
甄妮蹦蹦哒哒的像个高中生似的凑了过来,当初刑警队的工作就是许国栋给安排的,甄妮对许国栋除了不见外,也对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一直都很好奇,好奇什么事情能难倒他。
“光听说警犬,哪听说有警狼啊,那玩意执行任务儿多危险啊,大小姐你别难为我了!”
许国栋愁眉苦脸的答道,手却悄悄摸向筷子去了,在这个家里,许国栋的确不见外。
甄妮似乎无意的抓住许国栋夹菜的那只胳膊,拼命的晃动,耍起无赖来了,“不嘛不嘛,许大哥一定有办法,帮帮我嘛……”
看着眼前夹着肉丸的筷子都快晃出扇形虚影了,许国栋只好哭笑不得的答应了。
“老二不许起腻,别给许大哥添乱,坐那边去,开饭!”
路惠男擦了擦手坐在主位上,打开一瓶红酒给大伙倒上,看到儿子在一边好奇和跃跃欲试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也给小长生倒上了半杯。
饭桌上,许国栋将自己调到临海市工作的事情告诉了大家,甄妮欢欣雀跃,似乎看到了无所不能的机器猫降世临凡一般开心,柳月蓉也很高兴,路惠男想了想,既然爷爷将许国栋送到自己身边,一定是有他老人家的想法,只是有些担心没了许大哥,爷爷身边谁来照顾,虽然笑着祝贺许国栋高升,眉宇间却有淡淡的忧色,许国栋看见了,在饭桌上却也没说什么。
有小长生的风卷残云,有甄妮的插科打诨,有柳月蓉的细致周到,再加上许国栋在饭桌上各种开心逗笑的段子来调节气氛,这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尽欢而罢。
饭后小长生帮柳月蓉去收拾碗筷,甄妮走过去悄悄地在路惠男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见路惠男和许国栋走向阳台,也就识趣的钻进厨房添乱去了。
“爷爷还好嘛?”
路惠男趴在阳台边上,抬头看着明亮的金星,小时候爷爷总是牵着自己的手,坐在如水青阶上,告诉她,这是启明星,最亮也是最早出现的星星,看着看着,眼角也就有些湿润了。
“老爷子身体挺好的,大小姐你放心吧,就总是想外孙子,你寄回去的那些录像,老爷子百看不厌,总念叨要亲眼看看外孙子呢!”
许国栋站在路惠男身旁,只要没坐下或躺下,这个男人在哪里都站的笔挺,依稀还有些当年部队生活的痕迹。
“嗯!”
路惠男的眼神里忧伤成河,这世上最关心儿子的人身边,却是对小长生最危险的地方,常思念却不能常相见,对爷爷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长生还好么?”许国栋转移了话题,大小姐身上的哀伤想月色一样流淌,自己都能轻易的感觉到。
“长生这孩子,身体好,精力旺盛,记性好,过目不忘,也善良开朗,而且个头长的也快,许大哥你也看到了,才八岁,就长的这么高了,乍一看都是个大小伙子了!”
路惠男侧过身来,打量着厨房里帮着打扫卫生的小长生,眼神里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母爱和欢喜。
“是啊,这孩子,身体真棒啊!上学了么?”许国栋喵了眼小长生两腿间紧身短裤凸显出来的一大坨阴影,暗自咂舌。
“想去富华一小,市重点,不过不太好办!”
在上学问题上,路惠男不是不能免俗,虽然自己也可以教的很好,也的确效果不错,只是觉得儿子应该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经历过运动会、和同桌吵吵架、交交朋友,自己小时候没有经历过的,儿子应该经历,这样的人生才完整,多彩。
“我来办,这个你放心!”许国栋说道,在他这,这几乎不算是问题,要办就要办到市重点校重点班里,再给这个重点班配上全市最好的老师。
“谢谢,这些我都不操心,就是这孩子晚上总睡不好觉,飞飞总是做恶梦,想了很多办法了,都没太大起色!”
路惠男说到这有些头疼,虽然可以确定这是那炼丹炉三子合体的副作用,一直想了很多办法,但这三个女人细心呵护的心肝宝贝小身板却总是病恹恹的,除了喝柳月蓉的母乳能缓解一些,就一直没有什么其他有效的办法,所以这么些年来眼见着老三D罩杯的乳房发展到了波澜壮阔触目惊心的G罩杯,柳月蓉却坚持着没有给小长生断奶。
“哎~”许国栋一声长叹,想起了老爷子偶尔流露出的担忧神情。
“再看看吧!”路惠男道。
“也好,再看看吧!”许国栋托了托眼镜,这时,他想起一个人来了。
没法再看看。
当晚,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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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野人山。
一脸迷彩吉利服的候小年放佛鬼魅一样从树后悄然转出,一手迅猛的从后捂住哨兵的嘴,另一侧用冰凉的刀刃迅速在哨兵的咽喉抹了一下,哨兵一脸愤怒惊讶的顺势做了下去,靠在树干上,扯下臂章,然后大方的冲候小年比划了个竖起小指的手势。
候小年嘿嘿一乐,漏出一口雪白的小白牙,冲那哨兵回了个竖起中指的手势,那哨兵大怒,从兜里掏出发烟筒在地上用力一磕,表示警戒和召集的红色烟雾迅速在丛林里弥漫升腾开来。
“我草,耍赖,你个死逑儿还能发信号!?”
候小年大怒,一记侧踢将那耍赖的兄弟部队哨兵给踢晕了过去,那哨兵视野里最后消失的影像就是候小年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用手一抖就燃烧成一缕青烟,候小年的身影就在那青烟里缓缓融化消散。
候小年祭出一张龙虎门的隐身符,就那么蹲在树梢上,用手枪在脚下迅速赶过来、如临大敌的侦察兵头上一一做出无声的射击动作,虽然咫尺之遥,但一众老练的侦察兵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头上树枝上做这个大活人,一个哨兵抬起头,视线在候小年身上来回扫了两遍,却对他视而不见,期间百无聊赖的候小年在女卫生员的头上也做出了补射的动作,嘴里还做着无声的配音口型。
最后看着那些气急败坏的侦察兵和抬着晕死过去哨兵的卫生员们远去,候小年手脚并用的从树上溜了下来,找了个舒服被风视野宽阔的地方将狙击步枪架好,清除掉足迹,拉上伪装网,想了想又陶出张驱虫符和幻化符祭出。
候小年设立伏击点的地方在视线里如水纹波动一样抖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座乱石堆的样子,候小年趴在里头,用瞄准镜在满山遍野来回拉网搜索的兄弟部队侦察兵头上继续无声点名,几次军犬和红外扫描的直升机在身边略过,都对这对乱石视而不见。
候小年大乐,拔起脸庞一株鱼腥草含在嘴里,用那刺鼻的腥味让自己保持清醒,只要挺到天亮,完成远程导弹打击的激光引导任务后,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将臂章摔在路象山那砸碎的脸上,然后让那砸碎兑现诺言……
让自己退伍,还我自由!
说着自由,眼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夜空,这大山里的夜色极其幽静,满天星斗清晰可见,东北夜空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突然寒芒一闪,原本银白暗弱的星光竟然转成细微妖异的红色,红芒越来越亮,竟然如萤火虫般轻轻抖动,最后那红色萤火虫般的星光红芒暴涨,突然闪动,竟然如彗星般冲向月亮。
候小年只觉得眼前一花,揉了揉眼,再抬头,见今夜的月色竟然也泛出妖异的红色,候小年顿时目瞪口呆,鱼腥草从微微张开的嘴里滑落下来。
“这老鬼搞什么搞吗,一身修为上次被真武大帝打散的七七八八了,魂伤魄损,借壳转世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剩下的内力还好,那修为元气可只刚够你这老鬼苟延残喘多活几年而已,还要搞什么鬼啊,真搞不懂你这老鬼再想什么?”
摇了摇头,正在伤春悲秋、大感特叹的候小年突然觉得背后传来细微的气息咻咻之声,顿觉寒气逼人,候小年瞬间浑身肌肉僵硬,似乎脖子都有些冻住了似的,候小年缓缓回过头去,见到身后五米开外的巨石上蹲着一只体型硕大、凶猛的灰背苍狼,那苍狼脑门上顶着一张小小的纸符,纸符青光闪耀,灰背苍狼的两眼也泛出和纸符一样鬼魅的青光,此时那灰背苍狼青光闪动的眼神正恶狠狠的盯着候小年,嘴唇翕动间惨白锋利的狼牙缓缓露出,对候小年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操,路象山,老子跟你没完!”
候小年猛地从隐蔽处窜出,在林木间蹿来跃去,那灰背苍狼一声长嚎,也迅疾无比的追了去,同时不远处从林中隐隐闪现出七八双迅速移动的对对青光,移动时隐隐将候小年包在中间,不断的逼向丛林边缘。
山林里不时传出候小年逐渐远去的惨绝人寰呼叫声和山谷间传来野狼的长嚎的回声。
不远处山谷里一处宿营地里,挂着中校领章的路象山像个农村低头里的老农民似的,正蹲在迷彩越野吉普车车头发动机盖子上啃着一根烤羊腿,侧耳听了听山谷里鸡飞狗跳的声音,撇了撇嘴嘟囔道:“二妹给的大狗,配上三妹给的显影符,太好使了,这次进山给飞飞掏点灵芝雪莲啥的回去补补,也好再跟我那仨妹子换点啥好东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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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卖给小长生玉石的邋遢老头就是装疯跑出来的王重楼,此时这老道正坐在无名山巅之上,夜色下跌坐蒲团,五心相对手掐法诀,双眼紧闭间口中念念有词,借着月光激荡神游太虚。
远方青河小区里,夜色沉寂,清冷的月光慢慢的转成妖异的淡红色,院落里的狗儿哀鸣一声,夹起尾巴钻进了各自的狗窝里盘成一团瑟瑟发抖。
淡红色的月光轻轻的透过纱窗,倾洒在沉睡中小长生胸前所挂着的祖母绿宝石上,那祖母绿宝石在月色照耀下,忽然流光闪耀,五色流转间突然红芒暴涨,一缕若有若无似虚似实的红芒从宝石里跃出,如灵蛇般盘旋扭动数下,嗖的一下顺着小长生的头顶泥丸宫处钻进了小长生体内。
小长身浑身一震,却仍旧昏睡不醒,只是皮肤下好像有一条红光闪闪小蛇似的气流,顺着奇经八脉在周身游走,不断在每个穴窍之处反复冲击,寻常人一生难得打通的任督穴脉就在这夜色下被反复冲撞而打破桎梏,变得通畅无比。
而小长身浑身的肌肤也在这一遍一遍的气流游走冲击下变得愈加红润,到最后几乎浑身赤红肌肤滚烫,口鼻间呼出的气息都灼热无比。
直到那股红色流光气息冲入肚脐下丹田气海中反复盘旋,卷起阵阵红色漩涡气流后,猛地窜出,一道耀眼红光没入小长生软塌塌的鸡鸡里,小长生才唤出一声剧烈凄厉的惨叫!
待到路惠男、甄妮和柳月蓉冲到小长生房间里时,看到的就是被一团红光包裹悬浮在屋子中间的小长生,浑身肌肤如同火炭似赤红滚烫,皮肤下,从小腹丹田处涌出滚滚热力,带动肌肤随那热力涌动,如同波浪滚滚,小长生满面狰狞痛苦,浑身大汗淋漓,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路长生的小腹下,那根阳物此时一反常态,暴涨如同成人小臂般粗细,此时正蓬蓬勃勃的一柱擎天,更让三女惊讶的是,这根大鸡吧不断的变换形态,忽而龟头膨大如蘑菇开伞,忽而细头粗茎如肉色钻头,忽而伸长近米如驴马巨鞭,忽而缩短棒身血管如虬龙攀附环绕涌动,忽而茎身弯曲扭动如蛇蟒附体,忽而震颤抖动,忽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颗粒,只唬得三女又惊又羞,。
甄妮看见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脸刷的一下绯红如火,身形僵滞,下意识叹道:“靠,这事……大条了!”
路惠男看见了这一幕却是眉头一皱,担忧的神色中隐隐有几分终于来了的烦闷感,脚下却没有停顿,与甄妮共同冲了上去,打算一把抱住小长生,将儿子从那诡异的光晕里拽出,却没料到小长生周身如同火炭般炙热,路惠男和甄妮的指尖刚一触碰到小长生的身体便被炙烫出一缕青烟,儿女忙不迭的抽回手来,指尖掌心出已是处处烫伤。
甄妮扯过床单撕开,打算一绺一绺缠在手上,路惠男咬了咬牙正要拼了命再去拽,身后风声响起,一个人影合身扑进了那团妖异的红光里,猛地抱住小长生,肌肤接触的胸腹手臂之处,瞬间青烟升腾,炙烤皮肉焦糊的味道迅速弥漫在房间里,那人抱住小长生,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呐喊,用力将小长生从那团红光中拽了出来。
这人正是柳月蓉,眼见心肝宝贝在热焰中炙烤,柳月蓉情急之下连寒冰符无暇祭起,便合身扑了过去,小长生甫一脱离那团红光,浑身热力就迅速消散了去,身体也像抽去了丝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柳月蓉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路惠男和甄妮忙七手八脚的将柳月蓉和小长生扶住,缓缓放在床上,甄妮从柳月蓉怀里接过小长生,小长生躺在甄妮怀里浑身兀自轻轻抽搐颤动,面颊火红滚烫,口中不住呻吟着呓语呢喃,但面容已经不再那般狰狞邪恶了,渐渐恢复了平和宁静,只是下生那根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小鸡鸡却依旧如浴火凤凰般迎风招摇,勃起屹立如巍峨天柱,离得近了就能感受到那一柱擎天所辐射出来的热力。
甄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长生那威势惊人的大鸡吧,嘀咕了句:“大姐,飞飞倒是有个愤怒的小鸟喔!”
柳月蓉身上四肢、双乳前和下腹处缓缓泛出七点金色光芒,烫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但身体恢复的同时,脸色却更加苍白暗淡,放佛身体在瞬间被迅速透支了大量的精力似的,柳月蓉侧头看见小长生脱离了那诡异的光晕后不再发烫如火,心头一松,顿时也晕了过去。
路惠男和甄妮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神中均是安慰和释然,放佛再说“还好,不是她!”
路惠男用手轻轻在小长生额头轻轻抚摸了几下,感到体温虽然发烫,但毕竟不似刚才那般邪火燥热了,心头稍感宽慰,转身走到客厅打开门走了出去,甄妮头也没抬,只是一边紧紧的抱住小长生轻轻摇晃着身子,口中呢喃道:“宝贝,没事了,妈妈在这呢,呜呜……”另一只手轻轻将柳月蓉面容上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脸庞两侧,心中泛起丝丝庆幸喜悦。
路惠男来到走廊对面,轻轻敲了敲对面的房门,三重二轻。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打开,走出来的竟然是衣冠俨然的许国栋,房门缝隙里可以看到徐国栋身后的茶几上沏着壶茶水,龙井的茶香随着热气弥漫在房间里,显然徐国栋一夜未睡。
路惠男轻轻的像徐国栋点了点头,徐国栋便走出房门,二人一前一后顺着走廊来到这栋居民楼的天台。
天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搭建了一座七星台,一位身材瘦削的老道手提青灯,正颤巍巍站在七星台中枢位上仰望天象,一身紫金八卦道袍颇显得仙风道骨非比寻常,那道人头发却是稀稀拉拉的,几根白发在脑后挽了个丸子大小的发髻,横插一根柳树枝权作发簪。
听得身后脚步声,那道人转过身来,像路惠男和徐国栋微微稽首做礼,徐国栋也微一躬身道:“劳烦龙须子仙长了!”
路惠男却是深深一躬扫地,半晌抬起头来,轻声道:“小儿体弱,又逢异像,今日幸亏仙师仗义相助,路家铭感五内,他日定当答报,今夜还要仰仗仙师了!”
龙须子忙一侧身让过路惠男施礼的方向,也是深施一礼道:“大小姐客气,贫道师门一脉得路家多方照拂才能迁延至今香火不断,大小姐这么说折煞龙须子了,今夜这妖人也与贫道有几分渊源,没有路施主发话,贫道也终须与此人做番了断。”
说罢转身抽出背后桃木剑,剑尖在七星坛上轻轻一抹便挑起数张黄纸,那几张黄纸仿佛粘在剑尖上似的,任凭龙须子脚踏天罡,挥剑如风,却始终紧紧包裹缠绕在剑尖上。
“太仓袭月,龙攀重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天枢扭转,龙虎发威,急急如律令,起!”
龙须子一声断喝,那剑尖上的黄纸忽然燃烧起来,龙须子一抖剑尖,那团火苗“碰”的一声分作六团,向四周夜空上炸散出去,去势急如流星。
路惠男和徐国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边突然寂静下来,蝉鸣虫啼声悄然消失,仿佛陷入无限寂静的黑暗虚空之中,就在身旁的许、路二人都无法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就在二人心下惊异的时候,突然远处的各处写字楼、居民楼、办公楼上纷纷闪现耀眼的亮光,一处一处接连亮起六处,远近错落有致,形成以路惠男所在楼顶为天枢位中枢的北斗七星大阵,许、路二人此时才开始缓缓恢复视力,就在视力刚刚恢复到七八成的时候,随着老道龙须子一声断喝,七座居民楼上的法坛火光暴起,如七条火龙直扑向那轮妖异的红月亮。
远处山巅盘膝而坐的王重楼突然一口鲜血喷出,脸上却带着笑意道:“故人来了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