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是什么?智慧是克制。
倘若不知克制,何谈智慧。
热衷于制造麻烦的华法琳医生只有在黄昏时间才会安静下来。
与她的种族传统印象不同,华法琳医生不只是给感染者们治疗,巡房,带头制造麻烦的时候会吵闹,即使是凯尔希医生开会,乃至因为某些事情出手把她挂在什么地方,华法琳医生也不放弃唯一的反击手段:大声抱怨。
但是每天唯有黄昏时间,她会安静下来。
她会坐在西向的舷窗边,望向沉默沉没的夕阳,任由这一天最后的直射光渲染她稚嫩的面容与苍白的发丝。
白色的云层会因为角度不同而被夕阳染上紫红靛青之类的色泽,然而笼罩在窗边白色华法琳身上的,永远是和她完全不搭的沉金色。
血魔族身体缺乏吸收日光的黑色素,导致一族主要特征便是苍白的皮肤与头发,以及鲜红正是血液颜色的瞳仁。
而华法琳医生在其中更甚,容貌与其他种族相比,其说是年轻,更可以用年幼来形容。在夕阳之下她纤细的睫毛都带上了绚烂的金色,配合那份沉静,简直如同龙门寺庙中的菩萨。
随后这位菩萨掏出了一根纸卷,从眼前的针头挑了一点血,润湿纸卷一头,响指声后,香火冉冉飘起。
舰仓消防系统警铃大作,烟感系统开始喷洒水花。
抽烟的菩萨扭头对着我拉开了嘴角,迅速消失在舱室外,甚至没有粘上一点水花。
我认真想过了,我不是萝莉控,但是我应该是喜欢她。
这里是罗德岛阳光最好的舱室,仅次于传说中建在舰体表层的植物园。
这里是罗德岛人员变动最频繁的舱室,很多住进来的人,享受不到两三次阳光,就会去那个源石粉尘处理室见那位总是很悲伤的小猫咪。
这里是源石重症监护室,我是这里最长寿的病人。
源石从我脊椎开始蔓延生长,以至于我总是半坐在重症床上。但是对我的影响也到此为止,虽然外显源石结块可谓是最大,但是它始终没有夺走我的生命。
感谢如此,我能享受全舰最好的阳光房,以及每天最安静的华法琳。
当我确认了心里的想法之后,便开始尝试着和她攀谈。
与医生,与萨卡兹,与血魔,与菩萨。
与华法琳。
医生说,她不擅长和自己亲手判死刑的病人聊天。
萨卡兹说,她不擅长与其他种族的陌生人交流。
血魔说,她不擅长和饭盒谈话。
菩萨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马上就要出发的人。
华法琳说,她不是小女孩不要试图用病号餐的配送布丁诱惑她。
但是她还是会偶尔留下来。
直到夕阳沉入远方荒野,她身上的金色淡去融化为苍白,星光闪烁,月光皎洁,让吃着布丁的她似乎通体发光,如同灵体。
她充满着智慧,无论我绞尽脑汁回忆的得病之前所有的所知所学,仿佛都在她所见所闻之内。
但是她说那不是智慧,那是知识,只要寿命够长,连条蛇都能积累。
智慧是什么?智慧是克制。若不知克制,何谈智慧。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幼小的身体依靠在我崎岖的肉体之上,源石幽幽的能量光映在她惨白的皮肤上。手指划过我的咽喉,触感冰冷,但是随之滚烫。
不知若干年年前的血魔祖先从身体强健的萨卡兹之中分化而出。他们长寿,而代价则是与同族相比的脆弱。为了活下去,他们拼命地寻找弥补缺陷的办法,成果便是如呼吸一般的控血天赋,为了方便狩猎,为了方便进食。
“而若是祖先那些呆瓜能做到,我自然也能。”模样幼小的血魔挺着多年也未见成长的小胸脯,大言不惭地夸耀着。
血魔的生命如此漫长以至于和周围相比几近于停滞。
“而我不会,因为沸血不凝,我是华法琳。”
如我停滞在这舱室的人也能流动起来吗?
我笑着看着她,夜晚是血魔的时间,华法琳手指拂过胸口,身体里仿佛有岩浆开始流动。
我需要再重复一遍,我不是萝莉控,哪怕是铃兰来舱室为我们祈福,我也只是想着摸摸她蓬松的大尾巴。
但现如今热量开始汇集,它不知理性。
眼前在月色下灵体般闪耀的平坦躯体,丘陵不显,肋骨倒是颇为清晰。小巧的凸起点缀着淡色的小花,在发蓝的幽光之中摇曳。
我轻轻握住华法琳的腰肢,冰冷的触感凸显我掌心的滚烫。因为沉疾的原因我无法将她揽入怀中,但只是肌肤之间的接触就已经让她轻吟出声。
纤手拂过的地方仿佛要爆裂一般的滚烫,而罪魁祸首最后到达了她的目的地,将我的一切拢入掌中。热量汇集压缩,那是与平时寂寞时候自我安慰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用了天赋了?”
“你猜。”
当然没有,我早已因你而流动沸腾。
我的手掌从下而上蔓延,清点她突出的肋骨,教训着她应当多吃些东西。
“你给我?”
“我给。”
手掌继续向上,碰触那略带坚硬的柔软时候华法琳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即使是肤色苍白,光线昏暗,我依然能觉察出她的羞稔,恶作剧的用掌心徘徊了片刻,随后继续向上,探入腋窝将她整个人轻轻托起,再放下。
相比于我身怀的岩浆,她的身体温度即使是现在也并不滚烫。但是我知道她已经开启了自己的能力,因为血色的眼睛此时散发着鲜红的光芒。然而小路泥泞,我的一切刚刚开头,便感觉她手指锁紧。
“稍微…慢一点。”
平时吵闹时候古怪而尖利的声音此时带着淫魅的虚弱,仿佛灵魂发出的叹息。
“怎么,比之前还大?”小鹿般的惊慌声,勾引着狩猎者的狂躁。
理智的医生,睿智的萨卡兹,博知的血魔,全知的菩萨,无知的华法琳。
手臂慢慢下沉,轻咛声反复环绕。我感觉得到我的体温,我的生命正在传递给眼前幼小的身体。
而当她完全瘫软在我胸前之时,愉悦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东西,老娘我见多了!”
在片刻的喘息之后,华法琳挣扎着扶着我的胸口坐起来。鲜红的瞳孔微眯,稍有血色的嘴唇依然放出故作成熟的娇嗔。但无论真假,我所爱是她,这一切只能令我欢欣。
洁白而瘦弱的臀部慢慢上下移动,腔室内褶皱不熟练地摩擦。温热的体温相互传递,不炽热,却令人难以抗拒。
苍白的发丝垂落,刺激着大腿和腰际。而我没有功夫在意着这些,盈盈一握的柔嫩小花此时在指缝突出,轻咬的下唇和鲜红的瞳色是和黄昏时候不一样的风情。
她充满着矛盾,而我此时在求解。
炎国古人曾谈及,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种一生付一事的心情,或许一生付一人也可以体会吧。
因为侵蚀而早已失去感觉的后背传来淡淡的刺痛感,我松开仿佛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的华法琳柔嫩的胸部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分身传来久违的愉快神经讯号,身体内的岩浆随着生命的传递而终于喷发。
我的医生,我的萨卡兹,我的血魔,我的菩萨,我的华法琳
仿佛凝固在这间预备太平间的生命终因她而再次流动。
————————————————————————————————————
“谢谢华法琳医生,我没想到,岛上还有这样适合观测星象的舱室。”
放下行李的星极看完舷窗,扭头向似乎刚刚收起一个本子的萨卡兹道谢。
“啊,哦,我黄昏时候会来这里逛逛,其他时间你随便用吧,反正这样空很久的舱房还有很多。”
华法琳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脸无所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