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千秋
偌大的皇陵当中,一个身着冕服的女人被四周系着的绸缎吊起,此时的她已经气若游丝,地面上站满了人,有官员有平民,而离她最近的一个人,是她曾经的丈夫——皇帝。
女人的耳朵嗡嗡响,听不见皇帝拿着铜剑乱舞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啥。身为一国之母,落得这般境地她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有与她生活时间最长的皇帝能看出她眼中的讥讽,但此时的皇帝并没有正眼看着她,依旧在祭台上念念有词。
忽然广场上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穿着宫裙的少女从中走出,与少女一同出现的还有她身边的侍卫。
看见母亲被吊起,少女顿时不再闲庭信步,甩开身边的侍卫跑上祭台,尖叫着质问自己的父亲。
然而皇帝没有理会女儿,依旧舞着剑,正当少女想要上去解救母亲时,皇后的瞳孔一缩,一支羽箭插在了少女的身后,少女刚刚爬上祭台便掉了下去,射箭的侍卫戴着面甲看不清表情,但依稀能看出持弓的手在颤抖。少女的尸体被侍卫抬进了棺材,脸上还带着满目的错愕与悲伤,眼泪还未流出便被凸出的眼珠堵住了,棺材的底部是一面周边雕着鸳鸯的铜镜,封棺后便被抬走到了皇后看不见的地方。
皇后的娇躯在颤抖,神情狰狞,张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她讲不出话,因为在被吊起来之前,她便已经被迫吞下了毒药变成了哑巴,被捆住的四肢不住地挣扎,但皇帝由始至终都在舞剑,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着,广场上的人们小声议论着,满脸惋惜地摇着头。
终于这个一国之母也流下了泪水,恨不得当场生吃这个丧心病狂的皇帝。终于,皇帝停下了动作,一曲毕,铜剑“铛”的一声吊在青砖上,这个一国之主变得如同疯子一般双膝跪地,朝着天空双手合十摇了三次,而后又磕起了响头,而皇后也被放了下来,用绸缎捆住,塞进了棺材当中,棺材的底部同样垫着一面铜镜,不过与公主不同的是皇后的那一面镜子的周边雕着凤凰,母女两副棺椁被放在了同一个地方,在棺盖完全合上之前,侍卫架着一个老道士过来,老道士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棺椁眼中也是止不住的悲痛与惊恐,趁着侍卫不注意从怀里拿出一个干瘪的莲花,掰下两片花瓣分别丢入棺中,然后装模做样地咬破手指当场画了两张符纸贴在了棺材上,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便被侍卫一刀捅了个对穿,踢进了皇陵那深不见底的排水渠当中,缓缓沉了下去,水面只剩下一朵逐渐丰盈缺了两片花瓣的莲花。
皇帝磕头的声音在皇陵当中有规律地响起,直到天空被乌云遮蔽,电闪雷鸣间,皇帝抬起了那颗已经磕破了的脑袋,颤巍巍的双手伸出,看向天空的双眼满是亢奋,直到他看见那云层当中缓缓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身居高位多年的他第一次见到了超出常人理解的东西,眼中出现了极致的惊恐。那巨大的女性身影只是轻轻挥手,天空便下起了大雨,人们还未来得及高兴,那用作祭品的无数绫罗绸缎便无风自动,无数长虹般的绸缎射向人群,将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缠绕其中,一个个包成了布蛹,就连皇帝也不例外,十几道闪电劈在了这座皇陵上方,整个陵很快便塌了下去。
……
“师傅,知道地水谷咋走不。”一个正在劈柴的老农的面前忽然停下了一辆越野车,凌欢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问道。老农放下了柴刀,凌欢识趣地拿出一包烟,老农喜笑颜开地指了指南边,道:“哎呀,那里没啥好玩的,还危险,咋总有小年轻喜欢去那里露营呢,这个月都第五个了,往那走大概5里路,看见桑树林就往左拐,沿着树林边缘走到一块有两人高的石头的地方往树林里拐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好谢谢师傅啊。”凌欢笑着又给了老农一包烟,老农笑嘻嘻地接下了。
凌欢一脚油门便朝着桑树林那边开去,一边开一边用手扇着车里不是很浓郁的烟味,骂道:“妈的,两句话一根烟,抽死你个老不死的。”
很快凌欢便开到了地水谷处,那是一个深藏在树林当中的一个不算很大的水坑,没人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甚至地水谷这个名字都只是几个护林人用来当作标记而起的名字,不过现在……树林里毒物横行,基本上不会有护林人巡逻。
凌欢停下车时,地水谷旁边有四张板凳,有三个人正一边抽烟一边唠嗑着,还有一个人在打盹。
看见凌欢的车停了下来,四人齐齐看向这边,凌欢打开门轻轻关上,招呼几人过来搬工具。“黄哥,你确定空腔里面有东西吧,不然这洗车费得你出啊。”凌欢指了指车门上的泥巴对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说道。
黄尚元猛吸了一口烟,拍拍凌欢的肩膀道:“放心,赚不了也不会亏了你们几个。”
“放心吧,黄哥赶过男尸,操过女鬼,看这些都准的批爆,他说有个陵,那就不会是个冢。”刚刚那个打盹的青年笑道。然后就被黄尚元一脚踢在了屁股上,骂道:“滚几把蛋,你什么时候看见老子赶过男尸了。”
凌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不算很大的地水谷,心中莫名有些悲戚感,但他很快便不以为意,觉得那只是被负债影响了情绪罢了。
“工具应该齐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挖?”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问道,张嘴就能看见他满嘴的大黄牙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原本凌欢以为起码要等到天黑,没想到黄尚元竟然直接道:“现在挖。”
几人全部吓了一跳,问道:“你认真的?”
黄尚元一把将烟头丢进了清澈的水坑当中,翻了个白眼道:“也不看看这附近,老子就是用挖掘机都没人察觉,别废话了,现在光线充足呢,就刚才我坐的那个板凳的位置开始挖就好了,喜元你在这把风,其他人跟我挖,小心别挖进水里了。”
那个叫喜元的和黄尚元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两人就是兄弟关系。
凌欢思索片刻,问道:“那黄哥,为啥不用挖掘机啊。”
黄尚元的嘴角抽了一下,道:“老弟,修辞手法懂不懂?还是说你有本事真的弄过来一台挖掘机?”
“别废话了,赶紧挖。”尖嘴猴腮的男人拿着铲子道。
只能说不愧是浸淫此业多年的老油条,几人很快便挖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一片方正的青砖。
随后他们便挖到了更多的青砖,但是这里似乎发生过地震,很多青砖都碎的像被菜刀拍扁的豆腐,黄尚元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要是陵墓坍塌过的话,陪葬品的损坏是其次,很有可能压根没法探索。
但几人商讨过后还是决定继续挖,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幸运的是,黄尚元猜对了,此处确实有一个四五层楼高的空腔,虽然不像人为制造的,但此处确实有很多残垣败壁,这也说明了确实有点东西在这里。
当凌欢打开狼眼手电四处照时,几人瞬间愣住了。
大概是塌陷的原因,广场上的建筑基本上看不出原样,但是上方依旧是修筑过的,地震似乎特意避开了那里,而那没有塌陷的空腔上方,有很多破烂的布条,连接着下方的一个个椭圆的布蛹,只有少数几个烂掉了,露出里面的尸骨。
除了凌欢以外的其他人都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们也是见过不少奇怪墓葬形式的人了,唯有凌欢感觉到一阵恶寒,但看着那些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蛹,又有一股燥热涌上心头。
“别看了,等下跟丢了就不好了。”黄尚元拍了拍凌欢的肩膀道。凌欢赶紧跟上,在这种环境里属实是瘆得慌。
由于害怕坍塌,几人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在找到水渠之后便沿着水渠一路摸索,黄尚元更是有些冒冷汗,毕竟他压根没算到坍塌的这么严重,简直像是被雷劈过,探索了许久竟然什么值钱的都没找到。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挖坟的人最终都会住到里面去。几人循着水流声一路寻找,竟然真的找到了一间完好的墓室,几人站在石门前激动的有些无以言表,凌欢忽然瞥见河流的尽头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粉色,似乎有什么在河流上飘荡着。但凌欢并没有在意那些东西,随着一脸兴奋的几人一起钻到了墓室当中。
进入墓室之后,几人都惊呆了,外面的坍塌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此处,不,应该说连时间都没有影响,明明空气依旧,但里面的金属陪葬品却完好无损,连一点锈迹都看不见,担心这是幻觉,那尖嘴猴腮的男人还掐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确认没有在做梦之后兴奋地差点飞起来,直接动手想要推开墓室中心的棺椁。
“喂!别!”黄尚元连忙阻止道,但是为时已晚,那男人推开了棺盖,然后被黄尚元一脚踹飞,棺盖被推开的瞬间墓室中的几人心跳都停了好几秒,不过好在什么都没发生。
黄尚元走向推开棺盖的男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耳光,揪着他的衣领低声怒道:“你个瘪三,还好没机关,不然老子第一个把你塞进机关里。”
那男人也是回过神来,裤子都差点尿湿,手脚发抖,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失了智要去直接开棺。
接下来那个男人也不敢去搜刮了,只能低头跟在另外几人后面捡剩下的。
墓室虽大,但能拿走的东西其实也不算多,看着还有大半空间的袋子,黄尚元郁闷的想要赶紧抽根烟。
凌欢并没有特意去拿那些陪葬品,他留意到墓室当中有很多布帛和其他的陪葬品摆在一起,若是说拿来垫的,那也太多了,这些多的令人发指的绫罗绸缎跟像是陪葬品多一点,凌欢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去拿了一条,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墓室当中的布帛还保持着令人惊异的柔软丝滑,那种感觉不是现代任何一种纺织物能比较的,他抬头,墓室的墙壁上绘着一些很抽象的画,依稀能看出来干裂的土地,看上去这个皇朝曾经发生过旱灾,然后上面画着一个被绳子吊着的身着华服的女人,凌欢有些奇怪,这画的好像是冕服,应该只有皇后才会穿,为什么要把皇后吊起来?
“奇怪了,怎么找不到一点墓主人的信息,光看这些陪葬品我都分不清这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啊。”青年疑惑道。凌欢走着走着,在一张丝绸上发现了其绣有“宁周”的字样,他拿起丝绸看了看,道:“宁周?这个是地名还是朝代啊,我好像没有听过。”青年也凑过去看了看,挠着脑袋思索着“宁周”还是“周宁”,这些东西在历史上是否出现过。
黄尚元对这种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想赶紧看看这个倒霉墓穴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收集的东西,但是再次搜刮一圈之后还是令他失望了,没拿走的基本上都是重物和不值钱的丝绸,看着被打开了一条缝的棺材,以及旁边摆着的另一个小一号的棺材,他咽了一口唾沫。
“黄哥,能开吗?”凌欢凑到黄尚元身边小声道。
想着刚刚既然都没触发机关,那不如开来看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黄尚元朝着掌心哈了一口气,向棺盖伸出了双手……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稍大的棺材里除了一面吓了他一跳的铜镜以外什么都没有,不甘心的他甚至将铜镜掀了起来,好在没有触发机关,刚刚那个推棺盖的男人眼中出现了些许憎恨。
他们甚至连小的那个棺材也开了,依旧只有一面铜镜,黄尚元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墓葬手法。
虽说没人对这两面镜子感兴趣,但凌欢却被深深吸引住了,铜镜的倒影仿佛一个漩涡,将他紧紧吸住了。
“怎么,你要搬这个?”黄尚元看着凌欢一脸痴汉的表情问道。他仔细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去没有锈蚀以外,唯一有点特点的就是两面铜镜的边框都有精致的浮雕了,大镜子雕着凤凰,小镜子雕着鸳鸯。
“对,我要搬这个。”凌欢擦了擦没有流出来的口水,将一大一小两面铜镜拿了出来,黄尚元还不死心地往棺椁底下敲了敲想看看有没有机关,但结果自然是让人失望的。
但是铜镜这玩意实在是重,凌欢的身板根本搬不起两个。“你这么喜欢这两面铜镜,那就把你包里的东西放回去呗,这样就能搬走了。”黄尚元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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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人都背着有些碍事的巨大背包,凌欢也不好意思找人帮忙,看着两面铜镜,权衡利弊下,他将有鸳鸯浮雕的铜镜放回了棺材当中,拿走了一面大的。
虽然还是有些重,但凌欢好歹能搬起来了,黄尚元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东西后便叫上几人离开了墓室。
月亮早早地爬上了云端,黄喜元百般聊赖地掰着手里的叶子,一边警惕周围有没有野兽或毒物靠近,忽然他的余光察觉到好像有东西在看着他,他猛的站起,四处张望,一身寒毛倒竖,但张望了许久又什么都没有,他挠了挠脑袋,刚想点一根烟冷静一下,忽然想起这种情况下抽烟肯定会引来野兽,按打火机的手硬生生止住了,有些气恼的他捋了一下自己的鸡窝头,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终于知道那个东西是在什么地方看着他了……
“我就说你不该背那一面破烂铜镜吧。”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背着铜镜的凌欢道。
凌欢没有说话,摸了摸耳鬓,行走的速度又快了一些。青年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黄尚元的耳朵动了动,有些疑惑地回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水流声好像变大了?”
几人疑惑地回头,青年打开手电照去,原本的残垣败壁此时却已经波光粼粼。“我操,涨水了!”尖嘴猴腮的男人怪叫一声,便发疯地往众人下墓时的入口跑去。
“快跑!!”黄尚元也顾不得坍塌了,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几人同时奔跑起来。
说来也怪,背着铜镜的凌欢竟然跑的不是最慢的一个,他紧紧跟在黄尚元屁股后面,而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已经顺着登山绳往上爬了。
青年的运气并不是很好,他背包里多是金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背这么多不好估价的东西,导致他走的比其他人都要慢上一点。
“快,绑好。”黄尚元没有理会那个往上爬的男人,帮凌欢固定好绳索之后便招呼青年跑快一点,凌欢则这段时间将铜镜固定在了背上,还好洞挖的有点宽,能让铜镜通过。
青年跑着跑着有些体力不支了,耳边嗡嗡的,但还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继续跑着。但是很快冰冷的地下水淹没了他的脚踝,他跑的更加吃力了,但好在已经很接近井口了,黄尚元连忙往上爬,而凌欢也固定好了镜子,在黄尚元下面向上攀爬。
青年一把扑在了登山绳上,抓住了绳子,手忙脚乱地找扣子。
“向上拉!!”黄尚元声嘶力竭地吼道,但是登山绳没有任何动静。“妈的,喜元在干什么!!??睡着了吗??”黄尚元一边爬一边怒骂道。
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有些松垮的泥土被水流冲塌,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了青年的腿上。“啊啊啊啊!!!!”青年惨叫出声,但此时他想要把石头挪开就要弯腰低头,但是水已经漫上他的脖子了,还在喘气的他根本没办法闭气的时候用力,而且他的扣子还没找到,只能抓住绳子苦苦挣扎。
“他妈的……”黄尚元怒骂一声。眼看着水即将浸没青年的脑袋,凌欢忽然抓住下方的绳子用力一甩,套在了青年的小臂上,用尽吃奶的力气一拽——
“嗷——!!“青年失声惨叫,不过好在人确实拉上来了。而此时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已经爬到了地面,不顾坐在一边好像丢了魂的黄喜元,跑到车前启动了拖车。
随着三人被拉上地面,众人快速跳动的心脏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些。
黄尚元查看了一下青年的伤势,此时的青年已经晕过去了,手肘完全脱臼,左脚脚踝被撕出来一个大口子,骨头在渗着血。
凌欢看着青年的伤势都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幻痛,赶紧回车里拿出一个急救箱,给他出血最多的地方包扎一下,将像条死狗一样还在发呆的黄喜元拉上车,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甚至没有留意到水位已经下降了十几米的地水谷。
“老弟,你拿这样一个铜镜真的有人会买吗?”黄尚元看了看凌欢道。见凌欢不讲话,他又道:“说实话这么新净的金属陪葬品……除了我们几个,估计不会有人信这是从古墓里拿出来的,退一步讲,就算真的有人买,你觉得一面镜子就能还清你的债务吗?”
凌欢咽了口唾沫,眼睛依旧看着前方,道:“自然会有人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这回轮到黄尚元不讲话了,毕竟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干净了,除了泥土气息真看不出来是古墓里的东西。
……
黄尚元将青年送进医院之后便通知了他的家人,声称是在工地干活受伤了,这件事也就告了一段落。
凌欢将车洗了一遍后便将其还给了车主,而他则带着铜镜回到了那逼仄的出租屋内。
出租屋很小,凌欢感觉自己也是下过墓的人了,就不去考虑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了,找个块干净的地就将镜子摆着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镜子正对着他的床尾。
凌欢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猛地扭头看向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一切正常,夕阳射入出租屋唯一的窗户,把凌欢照的宛如发光的铜像,望着镜中的自己,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有些发抖的手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把旧租客留下的牛角梳子,用笨拙的手法梳起了脑袋上的毛,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显出有些诡异的唯美。
在凌欢梳头时太阳便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天际线,留下漫天阴森,这个小城镇便安静了下来,凌欢忽然就看不见镜中的影像了,抬头一看,原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啥都看不见,他摸到了电灯按钮处打开灯,刚才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挠了一下脑袋,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米袋叹了口气,又关上灯出门去吃晚饭了。
在昏暗的月光下凌欢的身影显得特别单薄,他提着一袋大米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出租屋,也不知为何,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时兴起还喝了点酒,不过他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半杯白酒就把他弄的差点站不稳了。
即使有些神志不清,但他回到出租屋之后还是脱掉衣服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摸了摸电灯开关,然后翻了个身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直接睡着了。
恍惚之间凌欢好像听到了窃窃私语声,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喉咙渴的快要冒烟,他抬头一看,看见了一个巨人,道士打扮,他吓了一跳,身体却怎么都动不了,周围的景色缓缓变化,那个道士打扮的巨人在走动,停下来后凌欢感觉到一阵灵魂深处的撕裂感,痛的他想大声叫出来,但周围除了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以外什么都没有响起,然后他便看见了两个很熟悉的金属盒子,有两片粉色的东西丢了进去,然后便是急速的下坠。
“啊!!”凌欢猛地坐起,看了看四周,墙上的时钟有些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似乎是十一点,但月光没有照进房间,看见熟悉的场景,凌欢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了,就在他想要开灯时,忽然发现正对着自己的铜镜前好像站了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身影。
凌欢眼睛一瞪,连忙伸手开灯,但是以往在床左边的电灯开关却怎么都摸不到了。那站在镜子前的身影缓缓张开双臂,黑暗中的一双宽广的大袖展开,好似巨鸟的翅膀,似乎想要拥抱什么,那道身影后有无数布帛轻飘飘地飞出,在凌欢慌忙寻找开灯按钮时飞向凌欢睡着的床。布帛飘动的速度看上去不紧不慢,但似乎在凌欢意识到不对劲之前便已经飘到了凌欢的面前,将慌忙抵挡的凌欢的四肢缠住,拉开成一个“大”字,皮肤上传来凌欢从未想象过的丝滑绵软,如同几年前在家具城里面睡过的那张几万块的床铺和被子,这些布帛甚至比那些现代纺织的丝绸还要舒服,但凌欢没有时间享受,四肢被丝绸缠绕之后便被拉向了那一道身影,他大叫着救命,但是这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反馈,连平时窗外的野猫交配声都听不到了。
“啊啊啊啊啊!!!”他惊恐地叫着,一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映入他的视野,但是这张充满成熟魅力的脸庞此刻毫无生气,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紧闭,犹如死人。
神秘女人身后的丝绸缓缓收回,凌欢惨叫着被拉进了她的怀中,女人僵硬地收回双手,厚实的广袂包住了凌欢赤裸的身体,丝绸仿佛一条条毒蛇,将他的全身一点点缠绕,连胯下那二两肉都没有放过,每一处肌肤都迎来了细致的包裹,凌欢的脸被迫与女人那完美的容颜贴在一起,一股淡淡的体香渗入凌欢的鼻腔,冲淡了些许恐惧,嘴巴里塞满了丝绸凌欢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叫,全身都被包裹在柔滑的布帛当中动弹不得,每一处与丝绸接触的皮肤似乎都在欢呼,颤抖着,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凌欢从恐惧变得有些疲倦,肉棒戳在女人的衣服上,越陷越深,而这裙摆似乎也在欢迎阴茎的陷入,温柔地包住了整根肉棒。阴茎似乎插进了女人的股间,被裙摆和大腿上的软肉包围着,凌欢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挣扎已经变得时有时无,全身的丝绸缓缓收紧,紧紧贴住了凌欢的全身,蠕动着,凌欢便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下不知不觉地漏出了精液,随着精液的漏出,女人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已经失去意识的凌欢没有看见。
公鸡的打鸣声传来,农村就是有这样一个坏处,总得有人在养鸡,天还没完全亮就打鸣,好在此时是夏天,凌欢的睡眠时间也不是很长,他拿手挡了一下眼前乱晃的东西,但是没有用,他猛地跳起来,发现是隔壁楼的小逼崽子在拿着镜子到处照,然后反射光停留在凌欢的房间——他忘了拉窗帘。
那小孩看见一脸凶狠的凌欢尖叫着跑了,凌欢朝着窗外啐了一口,拉上窗帘便打算穿衣服,余光瞥见那面铜镜,一阵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电灯的开关在左边,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他走到铜镜面前,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他感觉下半身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慌忙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但是有种好像变大了的错觉。
就在他送了一口气之后,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右手蠢蠢欲动,就在他又要情不自禁地梳头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的脑袋好像被敲了一下,手放了下来,穿上衣服去开门。
门外有一个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坐在轮椅上挂着手的青年,中年男人应该是青年的父亲,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凌欢当然认识眼前坐着轮椅的青年正是那个在地水谷和他一起挖坟的人。
那个男人很热情地上来跟凌欢打了个招呼,凌欢只好请两人进去,随意弄了一张凳子招呼。
凌欢其实不是很喜欢有人上门作客,但架不住这个自来熟的男人在这说个不停,他也只好尴尬地陪笑。
“小伙子啊……你咋就把镜子摆到这个位置咧,镜子对着床可是大忌啊。”男人忽然留意到凌欢身后的那一面镜子说道,“还是一面铜镜。”
凌欢回头看了眼,忍住了上手梳头的冲动,又转过头来道:“没有……我老家那边的人不信这些的,我就随便找个地方一摆。”
“哎呀……你这个小房间,这个镜子无论怎么摆都会对着床嘛,要改就只能挪床了。”男人托着下巴道。
凌欢尴尬摆手表示不用,男人撇撇嘴。这时他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爸……你要不出去抽根烟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跟凌哥说。”
男人叹了口气,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没开封的烟塞进了他爹的手里,他爹便笑嘻嘻地走出去了。
“凌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知道你没拿什么东西,所以我去帮你把债全清了,我剩下的也不多,若是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兄弟我,我一定马上赶来,好吧。”青年一脸诚恳道。
凌欢笑了笑,拍了拍青年正常的那只手的肩膀道:“互助互利罢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哥几个一起去吃个饭吧,到时候再慢慢讨论也不迟。”
青年点了点头,叹息道:“真是得不偿失,拿出来那点古董的钱一下子就花的差不多了。”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小命要紧。”
“确实。”青年释然地笑了,回想起之前水已经淹过头顶时的绝望,突然觉得现在的境况还不算太差。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之后青年便离开了,但是凌欢忽然想到一件怪事——青年拿走的大多是金属,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卖掉的。
就在凌欢又在外面浪费掉一天的时间后回到出租屋当中,看见一只黑猫趴在窗户上晒着夕阳,桌子上的礼盒还被爪子抓开了一点。凌欢大怒,三步化作两步走到窗边一把将黑猫薅了出去,黑猫平稳落地,回头狠狠瞪了凌欢一眼,凌欢顿时更气了,骂道:“小畜生搞破坏还敢瞪老子,啊米诺斯。”说完他便关上了窗。
黑猫嘴里叼着一片粉色的东西,小脸上出现了些许人性化的忧愁,趴在围墙上静静地看着凌欢的房间。
凌欢回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隐隐感觉床和镜子确实应该换个地方,但其实出租屋的床是钉在地板上的,没法挪,他只好去挪镜子。就当他走到镜子前面时,眼睛便开始控制不住地往镜子里看,好像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一样,目光被死死固定住了,凌欢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茫,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熟练地开始梳妆。
天逐渐暗了下来,窗外攀上来一只黑猫,用肉乎乎的爪子敲了几下窗户,凌欢正在梳妆的手停了下来,缓缓扭过头去,虽然动作僵硬,但是镜子中的凌欢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丝柔媚,他起身走到了窗边,不自然地将手往另一只手下面空捋了一下,仿佛拉着宽广的大袖方便自己行动。
黑猫叼着一片粉色的东西扑进了凌欢的怀里,凌欢的眼神依旧没有感情,如同木偶一般,抱着黑猫轻抚了几下,走回了铜镜前。
然而出现在镜子里的已经不是凌欢了,人未至,铜镜当中便出现了一片艳红色的裙摆,一个美妇扭着摇曳生姿的臀与凌欢一同出现在铜镜的两边,美妇身后更是披着长度不知几何的华丽霞帔,怀中抱着一只与凌欢怀里一模一样的黑猫,只不过那只黑猫的嘴里并没有叼着东西,相比起动作僵硬的凌欢,镜子当中的美妇的动作更加优雅自然,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贵气,一双妩媚的凤目直视凌欢的双眼,张嘴轻轻呼唤一声,发出的却是有些不成形的扭曲声音,而出租屋里的凌欢同样轻轻叫了一声,声音比镜中的美妇清晰多了。
美妇轻叹一声,怀中的黑猫挠了几下美妇的胸口,嘴巴一张一张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那美妇是否有听懂,只是黑猫的眼睛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幸灾乐祸。
美妇听完黑猫的喵喵喵之后望向凌欢的凤目凌厉了几分,双目无神的凌欢忽然一怔,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凌欢回过神来,手上还拿着绣着“宁周”两个字的丝绸,身后传来黄尚元低沉的骂声:“妈的……真寒酸啊。”凌欢环顾四周,看见了房间中心摆着的两副棺椁,放在一旁的灯泡微微闪烁着。
“咋了,你怎么发了这么久的呆?”正拿着一个青铜器研究的青年凑了过来碰了一下凌欢的肩膀问道。
凌欢的眼睛忽然有了焦距,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精神恍惚了,对着青年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好像有点没睡醒,可能是不习惯熬夜吧。”
“妈的,我还不信了。”黄尚元环绕了墓室一圈之后发现已经没什么可搜刮的了,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几下,将墓室中心的棺椁的盖子推开了。
棺材缓缓打开,一具干枯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黄尚元在尸体的缝隙中用手电筒敲了敲棺材的底部。
“我就说嘛,果然是别有洞天。”黄尚元有些气愤道。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挪开,用铲子撬开了棺材的底部。
凌欢好奇地凑了过去看,棺材底部是一个洞口,也是修筑过的,但凌欢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怎么记得棺材里面应该只有一面镜子的。
“哇,还真有东西啊。”众人聚在了棺材旁边,也不管墓室里那些寒酸的陪葬品了。
“嘿嘿,我先下去探探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自告奋勇拿着手电筒就想要下去,但是被黄尚元阻止了,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个竖井深不见底,他的心里有些发怵,随手找了一块碎砖头丢了进去,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落地的声音,而且带有很明显的回音,那就证明下面的空间要大的多,几人顿时就兴奋了,也不管那么多了,黄尚元拿出四人唯一一条的安全绳,找找了个靠谱的地方固定好,吩咐道:“一个个下去,落地了吭一声。”
几人点点头,这才一个个开始往下爬。听着最先下去的人回应的声音,黄尚元终于安心了,兴冲冲地开始往下爬。
凌欢排在了最后,他看着青年的身影一点点隐没在黑暗当中,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凌欢在听到青年传来的回应之后便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虑了,没有报告其他人的情况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于是他也开始顺着绳索向下。
就在凌欢的视线逐渐被黑暗吞没之时,井下忽然传来青年急促的呼声:“不要下来!!!快往回爬!!!!!!!”
凌欢被吓了一跳,动作一顿,就在他措不及防准备向上爬时,不知是什么将他缠住了,另一边用力一收就将他拉进了井里……
又是下坠感将凌欢惊醒,他突然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窗户开着,清凉的风缓缓吹入房间,凌欢却感觉无比阴冷,他逐渐发现了不对劲,铜镜当中的自己越看越诡异,却又被迷住了,伸手想要摸一摸耳鬓。
轰轰——外面忽然开过一辆土方车。
凌欢忽然惊觉,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捂着脑门,他越看面前这面铜镜越觉得诡异,边框的凤凰浮雕仿佛真的在动一般,闪烁着,灼烧他通红的双眼。
凌欢终于受不了了,踉跄着走到书桌旁拿起手机打出去一通电话。
[老……老黄,你睡着了吗?]
[没呢,你小子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老子这脚还在泡着呢,这足浴城里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啊,有屁快放。]
[(咽唾沫)你……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在地水谷挖的那个古墓吗?]
[记得啊,怎么了?难不成你要改主意要多一点东西了?我的可以给你分点,不过其他人的你得自己找……]
[听我说啊!!]
电话那头被这一声吼吓沉默了。
[对……对不起啊黄哥,我有些急躁,就,我不是……只……只带走了一面铜镜吗?我要转手,黑市的路子你比较熟,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急用钱。]
[……可以是可以,不过兄弟啊,你要是急用钱,我就先借你一xi……]
“什么玩意这是,话都不让人讲完。”黄尚元一脸便秘地放下了手机,然后嘿嘿笑着搂住了怀里的洗脚妹。
凌欢挂断电话后看了一眼镜子,竟然又想要上手梳头,但他忍住了,颤巍巍的手放下了手机,他想把镜子搬走,但是此时的他手脚发软,原本就有十几公斤重的铜镜就更搬不动了。
过了许久之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视线在不是很大的出租屋里环绕了一圈,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他不敢再去看那个依旧对着床的铜镜了,脱掉衣服就走进了厕所洗澡,洗掉刚刚出的一身汗。
哗啦啦……
凌欢的澡很快便洗完了,他走回床上,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赤裸的身体上还挂着些许水珠,在这夏夜当中十分的应景。
随着睡意袭来,他的那点恐惧与焦急也逐渐被赶出脑海,就那样在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夏夜的蝉鸣很是恼人,但凌欢已经习惯了这些来自乡村大自然的声音,即便窗外有车队经过他都能睡的跟猪一样。
铜镜前已经没有再坐着人梳头,但是铜镜里面却倒映出一个身着华服的丰腴身影,她坐在那里依旧在梳妆,似乎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铜镜泛黄的倒影忽然变得清晰,数不清的古老高贵的丝绸如同溢水的盆子一般从镜子中涌出,带着一股股摄人心魄的浓香,一点点地开始朝着整个房间席卷而去。
那艳红的丝绸在铺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之后聚集在天花板上,正对着凌欢赤裸的身体缓缓落下,如同鲜红的瀑布。美妇将长发盘起,戴上了凤冠,整个人看上去仪态万千,修身的宫裙勾勒出那丰满的臀,香肩露出,与其一同展示的还有那傲人的大片雪白,在束胸锦缎的加持下中间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足以让每一个男人失去理智地去探索。眉眼如画,红唇似火,这名曾经的皇后的一举一动都能散发出致命的魅力,岁月似乎无法在她完美的娇躯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徒增魅力。
最终,一条纤长白嫩的玉腿从铜镜当中踏出,随着裙摆与红绸发出的嘶嘶的摩擦声,美妇踏着优雅的步伐站在了逼仄的出租屋里,她走到窗边,轻轻拂袖,那窗帘便自动拨开来,月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显得是如此的美艳,那宽广的霞帔刚好铺满了整个出租屋。
凌欢感觉有什么压在了自己身上,伸手想要拿开,却发现手脚都动不了了,就在他想着就那样算了的时候,这两天来产生的危机感忽然爆发,他猛地睁开眼,扑面而来的便是散发着香气的红绸轻轻盖在了他的脸上,无数红绸在他的身上汇集,他无比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席卷全身的丝滑感,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舒服。
美妇很快便感觉到凌欢醒过来了,窗帘重新拉上,美妇转过身,身后红绸纵横交错,她便坐在了丝绸上,两腿交叠,在裙摆的开衩间隐隐若现。
看似柔软的丝绸凌欢却怎么都挣扎不开,反而越挣扎,这丝绸便缠的越紧,美妇轻轻招手,身后有红绸飞出,将凌欢拉进了她的怀中。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气钻入了凌欢的鼻腔,很快那缠绕脑袋的丝绸便被解开了,凌欢便看见了那近在咫尺的精致完美的玉颜,那双凤目当中散发着点点的媚意将他这个从未有过真正性生活的小处男震撼的无以复加,腰间那二两肉很快便在红绸的裹挟下慢慢长大,此时的凌欢已经搞不清楚状况了,连救命都喊不出来。美妇红唇微张,一股令人舒心的香气从玫瑰般的唇瓣间吐出,玉手搂在了凌欢的身后,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凌欢的眼神逐渐迷离,在那双媚眼的蛊惑下对着那双诱人的唇瓣印了上去。
“嗯~哼哼~”在唇瓣贴合时,美妇发出了会令人骨头都酥掉的娇笑,广袂将凌欢的躯体盖住,那根羞人的肉棒遭受了更加温柔的包裹,每一处敏感点都被轻易捕捉,美妇伸手拨弄了一下,宽大的袖口当中射出红绫将肉棒拉进大袖当中,凌欢的裆部突然一沉,凌欢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抽身,但美妇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螓首轻轻扭转,两唇交汇之处一条灵活的香舌向凌欢发起了进攻,直接与凌欢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肉棒被拉入大袖之中后便开始了无穷无尽的丝滑折磨,无数翩若游龙的丝绸在袖中盘旋,在肉棒上缠紧了又放开,有的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也有的环绕成圈箍在肉棒上如同拉锯条一般滑过,然后又轻飘飘地离开。凌欢的每一次尝试抽身都只会带动缠绕裆部的丝绸与肌肤轻柔地摩擦,结果自然是那魔性的快感迅速堆积,肉棒在一顿莫名其妙的温柔包裹之中达到了临界点,而美妇的手如同把脉一般轻轻按在了龟头上,自然是知道它即将射精,但是肉棒每一次的跳动都只能招来更多丝绸的包裹,红绸在肉棒上越裹越厚,逐渐限制住跳动,肉棒终于在无数的温柔裹缠之中无处可去,精液被收紧的丝绸强行挤出,喷射在了美妇柔嫩的掌心。
同时美妇的嘴巴轻轻吸吮着,在射精的瞬间加大了些许力度,将凌欢紧紧抱在了怀里,凌欢被吻的情迷意乱,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有东西在被吸走,但又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凌欢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都要被香气侵染时,美妇终于放开了凌欢的唇,凤目当中已是秋波盈盈,她像抱着个孩子一般将凌欢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将唇凑到凌欢的耳边媚声开口道:“为本宫提供精液的感觉……很不错吧~”但凌欢此时已经无力再挣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任由红绸在身上肆意缠绕,哪里还有精力去思考如何回应美妇的话?
打鸣声照旧,但凌欢是被痛醒的,他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人掐了一整晚一般,喉咙里面更是像卡了一个仙人球,连呼吸都是痛的,难受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说话则更是不可能,他每一次尝试发声都伴随着灼烧感,最后从喉咙里也只能挤出来沙哑的声音,房间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凌欢痛哭着,紧咬牙槽,像个疯子一样在床上翻滚,但是丝毫无法缓解喉咙的疼痛,这比他最严重的一次扁桃体发炎还要厉害,这一次痛的他想死,他拿起电话想要找人,却发现插着电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显示着电量不足,在手机完全关机之前,他看见了房东给他发的一条停电通知的短信,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一阵寂静,只有凌欢那好像夹着铁砂的呼吸声。
日升日落,对于村子里的其他人来说这一天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今天也没有多热,不太需要开空调。
但是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的凌欢这一天无比煎熬,喉咙的刺痛让他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连水都不敢喝,又渴又饿又痛,他感觉自己好像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窗外路人那不算大声的闲聊被挡在了凌欢的耳朵外面,凌欢的脑袋当中只有嗡嗡的回响。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凌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对着天花板,不知从何而来的丝绸缠上了他光溜溜的身体,沿着双腿一路缠绕,直到连眼睛也覆盖起来。
红绸放开凌欢时,凌欢发现自己的动作被扭转了,变成了双膝跪地,眼前的就是满眼的红色绸布,在他的眼睛重新恢复焦距前便有一只白的晃眼的玉足进入了视野,灵活的足尖勾住了他的下巴,让他像条狗一样抬起了脑袋,此时的凌欢才意识清醒地看见这段时间仿佛活在梦中的人的真面目。
“掘了本宫的坟的人……就是你了吧……”美妇坐在如同王座一般的华丽座位上,一手支着脑袋,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讥笑着动作滑稽的凌欢,凌欢看向美妇的眼神里满是惊惧,但他即便是想要解释也讲不出话来。“不要那么怕嘛~本宫可不是来找人兴师问罪的呢……”美妇掩嘴娇笑道,玉足轻轻拍了拍凌欢的脸,白嫩的玉足散发着美妇身上独有的成熟体香,如同牡丹花一般诱人,高贵。
但凌欢是一点那种想法都没有,他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在求饶,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可能就不会铤而走险去挖坟了,谁知道这才第一次下墓就遇到了这种事,若是以后成了哑巴,这种事凌欢想都不敢想。
“嘘~”红绸忽然蒙住了凌欢的眼睛和嘴巴,美妇那葱白的玉指抵在了红唇前面发出了嘘声后道:“烧喉散的药效要是起来了可不太适合经常出声呢~不然呀……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凌欢颤抖着闭上了嘴巴,连呼吸都抑制了许多。
美妇拂袖,那宫装大袖便伸展开来,将凌欢卷起,拉到了她的怀中,柔软的红唇轻轻咬住了凌欢的耳朵,美妇那魅惑的声音在凌欢的耳边回荡:“你很不错呢……虽然小小的……”随着美妇的话语,丝绸从四面八方飘来,缓缓缠绕在了凌欢的身上,“但是身为奴才也足够了~来吧~给那个死掉的狗皇帝戴上一顶漂亮的帽子,为宁周的最后一个皇后永远提供精液吧~”双腿从裙摆中伸出,一束亮光照进了皇后腿间的那不断开合的肉蝴蝶上。
“噢对了~这里很痛吧……”皇后的玉指轻轻点在凌欢的喉咙上问道。凌欢哭着点了点头,皇后的身躯比凌欢这样一个成年男人还要高上不少,让此情此景像极了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少年。
“呵呵……来~本宫的乳汁,只有本宫唯一的女儿喝过呢。”皇后轻轻拉开胸部下方的丝带的结扣,那紧张的裹胸便舒展开来,一对有凌欢的脑袋大的巨乳在凌欢面前轻轻颤动。连犹豫都不被允许,他便被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一边的乳头上,胸脯间散发着的阵阵乳香犹如鱼钩,很快便勾住了凌欢这条即将渴死的鱼,他有些不太熟练地张嘴咬住乳头。“呀嗯~”皇后双眼迷离地扬起螓首,玉腿勾住凌欢的腰身,龟头便被微微张开的秘裂夹住了。
皇后那巨大的瓜乳中藏着的香甜汁液随着凌欢的口腔流进了凌欢的肚子里,凌欢顿时感觉喉咙舒服多了,吸吮的本能也逐渐找了回来。而下半身的快感让他想要动几下,但……
“本宫让你动了吗?”皇后的话语忽然变得冷冽,凌欢浑身一震,三伏天里好似掉进了冰窟,肉棒都差点软了。
“真是个不令人省心的奴才……看来得好好教导一番了。”皇后摸着凌欢的脸轻声说着,凌欢亡魂大冒,连忙想要抽身,但龟头被阴唇死死咬住根本无法抽身,脑袋也被按住使不上劲。
咻咻——
红绫射向凌欢的裆部,将阴茎重重缠绕,凌欢顿时感觉到了堵塞,有红绫勒紧了根部阻止了射精。
“嗯~”皇后张开双臂,那绣着龙凤呈祥的霞帔便不止再披在她的身后,一瞬间缠上了凌欢的身体,凌欢的身后又传来几阵破空之声,数道红绸在霞帔包裹的缝隙间插进了他的后庭当中,开始一边拉扯一边温柔地刺激着前列腺,同时帮助着那会动的霞帔一起控制着凌欢的摆腰动作。
“咳啊啊啊咳咳咳……噫噫噫……”凌欢的嘴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明明已经停止了吸吮,但皇后胸中的奶水却喷了出来,皇后那平坦的小腹微微收缩,肉棒便被吸入了蜜穴当中,完全吞没,在红绫的控制下连颤抖都不被允许,皇后的胸部在被吸吮,凌欢的阴茎则受到了更加恐怖的吸力。
说实话凌欢的已经不算小了,但皇后面对这样的肉棒依旧游刃有余,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脸上只有淡淡的红晕。
凌欢挣扎的双手很快便被丝绸束缚,层层包裹,如今的他像条红鲤鱼一般在皇后的怀里滑稽地跳动着,伴随着一阵阵淫靡的水声,凌欢很快便感觉到体力不支了。
皇后闭上的双眼微微张开,似乎非常不满意凌欢逐渐慢下来的动作,丝绸很快便将蛋袋也重点包裹起来,同时凌欢的后庭被插入了更多的红绸,在他的身体里互相缠绕成棒状,配合着他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抽插,像打台球一般狠狠地撞在前列腺上。
“作为奴才要有奴才的觉悟……你的身体,你的思想,都是本宫的所有物……”皇后低头对着凌欢轻轻说着,“本宫让你动腰就动腰,要你射精就射精……知道了吗?”
凌欢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点头,嘴巴依旧不敢放开皇后的瓜乳,生怕她生气了又要安排什么惩罚。
“光点头没用的……来~在本宫的身体里射出来吧……一滴都不许漏~知道了吗?”皇后继续在凌欢的耳鬓厮磨,插在凌欢后庭的红绸也越插越深,死死缠绕阴茎的红绫终于放松了些,凌欢早就忍不住了,精液顺着蜜壶中那强大的吸力一股脑灌了进去。
“哈啊~~”皇后凤目紧闭,檀口当中不断发出享受的叹息声,却没有发出让凌欢停下腰的命令,凌欢就在这种情况下咬着牙抽插,即便肉棒已经出现了些许的颓势。
“还是当本宫的话是西北风么?我可不记得叫你变软啊?”皇后一脸享受地开口道。红绸开始往她的蜜穴里钻,将凌欢的肉棒强行缠绕到起立,凌欢的全身都陷入了丝滑的绸布当中,在皇后累之前肉棒都不可能从她的蜜壶当中抽出了。
……
“你确定他认识你吧。”房东看着黄尚元的脸和他的身份证,手里的菜刀闪闪发光,上面还带着新鲜的鸡血。
“开门看看就知道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上他了,只是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出意外而已。”黄尚元从房东手里拿回身份证道。
房东只好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唠叨:“这小子也欠了几天的房租了,这找到了肯定是要催几下的。”
房门打开,黄尚元和房东同时往里面张望了一会,空无一人,只有那面铜镜还在闪闪发亮。
“看来不在这,这下问题大了。”黄尚元拖着下巴道。
“那怎么样,你帮他把东西拿走吧。”房东有些恼火地说道。
黄尚元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暂时帮凌欢垫付了下个月的房租。
房间里,夕阳一如既往地射入这间不大的出租屋里,一只黑猫跳了进来,看了看地上的粉色花瓣,喵呜一声跑上了凌欢睡过的床,不管不顾地趴在上面睡着了。
而镜子里的两道身影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自从脑子被皇后的魅惑体香侵蚀之后,凌欢便永远无法离开她的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