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独自醒来的一天,翔子下意识的去摸床边的义肢。
「啊嘞,怎么不见了…」这时的翔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翔子想,自己是不可能不靠着双手的支撑坐起来的,因为没有双腿的重量。
「难道说…」
翔子猛地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象让翔子惊呆了:自己的双腿完好无缺的就在那里。
「等等,有些不对劲……」翔子起身下床,环顾周围「这里是……」
翔子这才发现自己就在家中——准确来说是五年前的家中。转身,看到镜中的自己也变成了五年前的样子。难道自己穿越回到了五年前,不过这些疑惑并未困扰翔子,自己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双脚实在的踩在地上的感觉,脚下传来的是真实的触感。
「哈哈,哈哈哈」翔子光着脚在屋中走来走去。
「砰!」
「大早上的你他妈在屋里吵啥呢!」
一生呵斥将翔子从喜悦中拉回了现实,门被踹开,一个醉酒的男人走了进来。
啊,翔子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翔子才想起来父亲从自己小学就起就已经是这样了——酗酒、赌博、家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翔子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可能是太过痛苦而不愿回忆,眼前的景象却唤醒了翔子的记忆,原来父亲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渣啊。
「你个小兔崽子,问你话呢」
翔子不想说话,仅仅呆呆地站在原地。
男人环视一周,看到光着脚的翔子,以及被翔子踢得一团糟的房间,转身就出了房间去拿扫帚。「你个逼养的,不管你他妈的要拆家啊!」
「孩子还小呢,喜欢玩闹很正常,别下这么狠的手啊」母亲见状急忙来求情。
「再说他妈连你这个臭娘们也一起收拾!」
翔子真切地感受到了恐惧,却无处可逃,面对即将降下的棍棒,翔子双手爆头蜷缩着,闭上了眼睛。
可是疼痛并没有到来,翔子慢慢睁开眼睛,适才的一切缺都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医院的墙壁。
「这里是……」翔子环视四周,看到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母亲。
「啊,好痛……」翔子想要起身却完全没有力气,这时翔子才发现自己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翔子挣扎地想要坐起来,可是轻轻一动,大腿传来的剧痛疼的翔子叫了起来。
觉察到翔子醒来的母亲也醒来了。
「啊!翔子你终于醒了!别乱动」母亲急忙按住翔子。
「妈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出了车祸,手术后已经昏迷一周了」
「车祸?」难道说自己双腿的剧痛……
翔子尽全力抬起脖子,看到的不是自己双腿的轮廓,而是平坦的被子。
「翔子,妈妈不得不告诉你,你的腿……」
翔子记起来了,自己初中时那场车祸,夺走自己双腿的那场车祸。
「我以后还能站起来吗……」翔子将头背了过去,平淡地问道。
「这……」母亲无法回答。
即使已经经历过一遍,此时的翔子还是不禁流下了泪水。
「噢,对了,你父亲他今天晚上忙着工作,没法赶过来……」
「他不会来的你知道的吧妈妈」
「这……」母亲叹了口气。
初中的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但是现在翔子是知道的,那个人渣不仅不会来,车祸的那部分赔款也全部拿去赌博输了个精光。那份赔款,本来可以让翔子在医院接受完备的复健治疗,并且配一套比较先进的义肢。翔子现在还记得自己刚从医院回去时的那份无助,以及靠着最廉价的义肢独自练习时摔了多少次,那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夜很深,翔子又再次睡去了。
翔子这次醒来却是因身体的寒冷。
「这里又是…」翔子发现自己独自在公园的长椅醒来。
「啊,好冷!」肚子里的饥饿感、身体上的疲惫和寒冷以及背上伤疤的疼痛,让翔子想起来这是自己刚刚离家的日子。
在父亲又一次发酒疯之后,翔子终于逃离了那个家。
翔子现在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光了,晚上只能睡在公园的长椅上,像这样被冻醒是常有的事。翔子只好把帽子裹紧,来躲避寒风。
「嘿,那边的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翔子抬头,看到三个男子围住了自己。
「哦,脸蛋长得还挺好看的,别捂那么紧,让我们看看嘛~」其中一个男子去拿手拽翔子的帽子。
「啊!」翔子被猛地一拽,脸露了出来。
「噢~这家伙,是个美人啊!」三个年轻男子露出欣喜的表情「外面这么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玩啊,小姐~」
「……」翔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会给你钱的,怎么样,来不来?」
听到会给钱,当时的自己也就像这样答应了下来,翔子想了起来。
「喂,这家伙是个残废啊,连条腿都没有啊!」
「都差不多吧,反正都有那几个洞,倒不如说,挡着我们干她的东西少了呢!」
「好家伙,还是个处女呢,捡到宝了!」
那天晚上翔子流了很多泪,下体处传来的疼痛让自己双手忍不住去抓紧床单,额头的汗水和自己的泪水混合起来,染湿了床单。就这样,在被那三个男人玩弄一晚后,翔子收获了自己的第一桶金——2000円,虽然少的过分,却足够支撑着翔子走过下一天,那时,翔子的全部经济来源就是靠着売春,直到自己在找到现在的那份工作。
工作到深夜后,这次醒来又会到哪里去呢,翔子想着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可是这次让翔子醒来的,是从窗户透来的阳光,看了看手机的日期,翔子确定这是现实。
「刚才确实是梦啊……」
翔子伸了伸懒腰,用手揉眼睛时,发现了眼角的泪痕,翔子苦笑一声「真是一个像屎一样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