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医学研究表明,听觉是人类在濒临死亡时最后消失的感官。
——凯尔希 《综合外科手术与临终关怀临床疗效观察》[Q]《哥伦比亚医学会杂志》,883年7月14日刊
“……全身麻醉已完成,使用碘伏及生理盐水对创口进行初步清洗。”
异物插入腹腔,不觉得凉也不觉得热。耳边回荡的是令人安心的音色,可是声调却阵阵发冷。
“……创口很深,内出血情况非常严重。需要立刻扩创探查,找到出血点。”
痛。世界裂成无数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都有无数个锐角,每一个锐角都带来针刺与刀割的感觉。不是麻醉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痛啊?
“啊!”一声惊呼。
“……不要慌,把血擦掉。持续输血没有中止,不要被偶发的血崩吓到。”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可是又立刻远去了,扭曲了,变做了一声撕裂般非人的号叫。
“你这个恶魔,受死吧!”
受死!受死!那个声音在耳边回荡道。疼痛越来越剧烈,无法挣扎,无法出声。手指穿过黑色的发梢,指缝和发丝间满是凝固的黑红血块。她清晰地听到了生锈的刀子破开皮肉的声音,铁锈卡在肌理之间,被血冲成鲜红色……
“博士,博士!”
刀子卡在她的身上,仿佛和她融为一体,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救护组!”
“……清淤完成,可以开始缝合了。你们等一会给她注射破伤风抗毒素注射液。观察一段时间后,局部喷洒重组表皮生长因子。”
然后就是声音……好多好多个声音。它们从世界的每一个碎片中前来,从任何一个角度来到她身边。恨意,爱意,平静,恐慌,所有情绪和情感被它们裹挟在一起,成为了事物组成的光影碎片中唯一可以清晰感觉到的东西。
“撑住,博士,担架马上过来!”
“……是,凯尔希医生。”
病床旁的仪器滴滴地喑哑做声,被子从女性瘦长的身躯上悄然脱落。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刺痛,让她浑身上下猛地一颤。略有些熟悉的惊呼声再度从身边响起,她看到了一对因为惊吓而颤抖的猫耳,深色的,没有含着碧绿的银白。“博士——博士醒了!”
凯尔希?眨了眨眼睛,面前是张皇失措的医疗部干员,她手里的针管渗着殷红的血,弄在了床单上。博士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病服左小臂的袖子被卷得很高,臂弯处一片青紫色的针眼。最新鲜的那一个正往外冒着血珠,像手臂上镶嵌的小小红宝石。
“博士,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您……”医疗干员像是要笑,又急得要哭,面部表情非常奇怪。但醒来的博士并没有在意她。她自己用手指按住臂弯上方的血管,止住鲜血。“凯尔希呢?”
“凯尔希医生她刚刚离开了,嘱咐我为您注射。博士,我真不是故意的,您可千万别和医生说。”医疗干员急切地帮她松开臂弯上方的橡胶带,用棉纱覆盖好针眼,服侍她重新躺好。博士眨了眨眼,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不怪你,是我刚刚醒来,用力不当。”她顿了顿,又问:“我昏过去了多久?”
“唔,自打手术开始之前,您好像就一直没醒。听凯尔希医生说,大致有三天了吧。”医疗干员说道:“博士,凯尔希医生一直在您的病床前,只是她做了太久的手术,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了。我们几个才劝她回去。”
“是这样。”博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好的,博士,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铃,值班室就在距离您最近的地方。”医疗干员小心翼翼地起身,轻轻关上了门。随着门锁轻微的咔嗒声,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住院部的舱壁很白,白到寂静在这里随意就能安家。
博士掀开盖住上半身的被子,目力所及的是自己被病号服包裹的身体。黑色的长发有些蓬乱,但还算干净,指缝里本应有的血液也消失了。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上衣的下摆,映入眼帘的是包裹住了整个腹部的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她颓然地倒在枕头上,闭上眼。
“你这个恶魔,受死吧!”
“博士!博士!”
一切静得要命,一切吵得要命。
黑色的瞳孔猛然睁开,夜色将白墙变灰,将灰色的仪器变黑。又一次从无数个声音编织的噩梦中醒来,博士蜷缩在冷汗打湿的被褥间,剧烈地喘着气。她必须承认一个令人颓丧的事实。
她忘记了这中间发生的事。这种遗忘和石棺带来的遗忘并不相同。就像从惊涛骇浪里捞出的人儿,自落水到真正获救的那一刻的一切都是断档的。梦中那些零碎话语的嘶吼犹在耳边回响,她抱起脑袋,乌黑的发丝被汗水黏上脸颊。
“撑住,博士,担架马上就过来!”
“创口很深,内出血情况非常严——”
嗒,嗒。窒息般的黑暗当中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住院部的走廊往往那样安静,把一切能发出响动的东西反衬得如此清晰。
“凯尔希?”博士试探着呼唤着那个名字。在混乱的记忆中,唯一能分辨的只有那个平静如水的音色。凯尔希医生参与了救治的整个过程,却偏偏缺席了她醒来的重要时刻。她想要坐起身,可是腹部的肌肉一吃力便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半倚在床头放平身体,不停吸着凉气。“凯尔希,是你吗?”
“啊对对对,当然是我,你最最最喜欢,一听名字下面就淌水的老不死的家伙。”一双裹着绑带的黑丝美腿踏在住院部的地面上,丝毫不在意鞋底的土粘在上面。有着红色双角的白发萨卡兹吹了个口哨,即便在一片黑暗中也能看到她坏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W一把把门关上,发出不小的砰的一声。“哎呀呀,让我们看看这是哪位大英雄躺在床上了?”
“W?怎么是……”看着博士吃惊的样子,萨卡兹脸上愉悦犯的笑容愈发张扬,她三步并作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怎么,住院部是那个老太婆开的,身为干员的我就不能来?”
博士一时语塞。W坐在床沿,金红色的眸子不住地往病号服散开的衣领里瞟。她轻轻咳了一声,朝墙的方向转了转身子。“W,你来我这里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看看你这家伙死没死。”说到这里,W居然直接伸出手,想要撕开宽松的病号服。博士尖叫一声,却有意无意压低了声音。她的反抗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在W面前受伤的身体更是无力抵抗。“W,这里是住院部,你不能……”
“什么嘛,看你回来时老太婆的神情,好像你胳膊腿没安在身上或者胸口来个大开膛至少有一样。”轻易扯开病号服的W看着博士被绷带紧紧缠裹的小腹,有些不快地继续她的幸灾乐祸。博士脸儿一红,抱起双臂遮掩裸露在外的一对乳丘。“W,我再说一遍,这里是住院部。哪怕为了其他伤病员的休息,你也不能在这里造次!”
“呀,急了急了急了。”博士越是羞恼,W越是开心。她的手从博士护在胸口的双臂向下摸,顺着乳沟下方光洁的肌肤一路摸到了绷带上:“别急嘛,你是怎么受伤的?这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如何啊~”
博士剧烈喘息着,W的手蛮不讲理地在她伤病的身体上抚摸,比起抚摸,更像不讲理地侵犯。博士压抑着声音斥责着W的行为,可是这种话语只能让她愈发兴奋。她的手在伤口上逡巡了两圈,然后突然发力——
“啊!”痛苦蛛网般从小腹爬遍全身。博士的身体颤得如同筛糠一般,泪水、汗水、涎水不自主地从脸庞上落下。W愉悦地大笑起来,舔舐掉顺着博士脸颊往下淌的液体,不分究竟地含在口中,又狠狠把博士按在床上回吻着,逼着她咽下这带着血腥味的津液。
恶魔……受死……
抵抗带来的是痛苦,不抵抗带来的是更深的痛苦。在W粗暴的动作下,博士感觉自己的伤口有火在烧,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你再这样的话,医疗部的人会来的!”
“既然都到这里了,你觉得我还会罢手吗?”顺手把下裤也一并撕开,W压住赤裸的博士,毫不顾忌地任凭她痛到泪流满面、接近窒息。“反正现在跑也会被那个老女人抓到,能看到你这个样子,也算值回票价了,哈哈哈哈!”
据罗德岛干员间的传闻,当医疗部干员循声冲进室内的时候,半裸的博士正被同样半裸的W压在身下,W一边吸吮着博士的乳首并指奸着下体,另一只手还故意扣在腹部的伤口上,很难说博士的泪水和下面淌出的水哪个更多些。而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更多干员倾向于W被凯尔希医生扒光衣服,吊在舰桥最顶端整整三天三夜这种说法。据说W一被放下来,就请了一星期的病假。
被W强上后的第二天,博士的病情反复了。向外渗血的伤口不出意外地发了炎,滚烫的额头几乎可以用来摊鸡蛋。她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些事。
她从罗德岛的载具上跳下来,穿过正在打扫的战场。血腥味隔着面具糊住了她的鼻腔,残肢和折断的武器在她脚下喀啦作响。在这个仿佛被炮击过的地方,任何生机都是不会存在的。所以也并没有人想到保护在废墟中信步的指挥官。
“你这个恶魔,受死吧!”
悲剧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一个站不起身的敌人,一堵轰塌了一半的残墙。一把生锈的断刃深深没入腹部。一朵血花妖艳地绽开在白大褂上,为整个世界染上猩红的色泽。她倒在地上,想要尽量远离加害者。鲜红色的指甲扣在碎岩上,每挪出一小段距离,身下的血就洇开更大的一片,直到整个裤筒都被染红……
“博士,博士!”好几双脚朝她跑来,是真的有那么多人呢,还是视线已经模糊、失能?
她爬了不知道多久——于主观感觉而言仿佛一个世纪那样长。干员们终于救起了趴在血泊中的她。行凶者拖着半截身子,仍试图补上一刀。她已经成了血人儿,鲜红蹭得满身都是,几乎触目心惊。他们惊慌地喊着救护组,甚至想不起如何处理如此严重的失血。在那之后……
“再加一剂抗生素。配合其他消炎药使用。”
鼻尖萦绕着薄荷的清香气,菲林绿色的身影在身边一闪而过。博士有些懵懵懂懂地伸出手,就如想要留下什么东西一般。回忆此时是再次要不过的事了,只要凯尔希愿意多陪她一会儿,直到她因为发烧而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能够看到那一尘不染面孔上绿到摄人心魄的眸子,那一切事情好像就都会瞬间好起来。可是注射入身体的药液此时似乎在发挥作用,她不情不愿地垂上了眼睑,沉沉睡了过去。
凯尔希距离她很近,可是就是摸不到。每天早上醒来,床头都会有一杯带着薄荷叶香气的清水在等着她,需要吃的药整齐地码放在一边。床头贴着的便签每天都有换,签名一般优美的字体清晰地标示着养病的注意事项,就连如何扶博士下床,每次走多少步都规划到位。负责护理的医疗干员说,从未有一个病人像博士这样易于看护。
很多次,博士从睡梦中醒转,总能瞥见一抹绿色的剪影。或者消失在隔离帘后,或者在门外短暂驻足。纵使只是卧病在床时偶然的一两次看到,也足以让心情好起来。可是心底终归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满足。博士有好几次都想伸出手,抓住那近在咫尺的绿色影子。哪怕她只停下来和自己说两句话也好。可是总有一种小小的声音令她躺好,任凭那个影子离去。
“凯尔希这样做,一定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吧……”或许是公务的繁忙,或许是对她这种完全可避免的重伤置气。可是一想到要面对凯尔希“有什么需求”的眼神询问,就不免泛起对自己不必要地浪费她和罗德岛大家如此多心力,还想着向她索求情欲的羞赧和愧疚。
暂且保持现状吧,待到康复了,再找她当面道歉如何?博士小心地把水杯放回原位,在水的倒影中,她看到了门后一个躲躲藏藏的棕色小脑袋。
“阿米娅?”
“欸嘿……博士……”小兔子扭捏地从病房门后走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迈地挪到了床沿。长长的耳朵不好意思地左右晃动着。她把一束颜色各异的鲜花放在博士的床头。“博士,祝您早日康复!这些都是大家送给您的。”
她坐得更靠近了博士了一些,替博士挡住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几缕阳光。“看到博士恢复得这么好,我就安心了呢。”博士笑着摸了摸小兔子的头。“放心吧,阿米娅,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伤……”
“那可不对。”卡特斯少女的面色严肃了些。“博士的伤非常重!您或许不知道,在您进抢救室之前,心率几乎都要停了呢!把大家都吓坏了。”
“有凯尔希医生在,我想,这种程度的伤,还是不用担心的吧?”虽然知道面前的女孩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是忍不住去宽慰。阿米娅连连摇头:“博士,您不知道凯尔希医生有多焦急……”
在她的头转向另一侧的时候,博士从那宝蓝色的眼睛里瞥见了泪花。
“凯尔希医生,她昼夜守着您。哪怕手术已经持续了一天还要多,她也没有离开手术室。哪怕您已经脱离危险,她每天早上也要在例会前先去看您……”太阳下山了,房间里的光照暗了下来。阿米娅攥着博士的手儿,小兔子的手热热的,带着生命的活力温暖着博士的手。多年前的营火旁,博士曾这样帮小卡特斯度过寒夜。
“博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每天来看您。”房间里没有开灯,博士感觉到阿米娅的呼吸有些急促。“总是凯尔希医生抽空照顾您,会累坏她的。如果我也能每天来医疗部,我……”
“阿米娅?”察觉到有些不对,博士轻轻呼唤。穿透腹部的刀锋造成了消化道的创伤,这段时间她只能吃流食,陷入黑暗中后眼睛一时间看不清东西。只感觉一个小小的身体爬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吻了自己的唇。“博士……对不起……”
亲住阿米娅,香滑的小舌一下子就钻了进来。“阿米娅……嗯……啾……”
这个吻格外绵长,阿米娅的舌尖仔细地在博士的口腔里探索着,仿佛要品咂出里面潜藏着谁的味道。
“博士,您和凯尔希医生……是这样做的么?”阿米娅的动作非常小心,即便在接吻的时候,她的小手也坚定地撑在博士脑袋两侧,不肯给予上身一点的压力,仿佛这样就能表达自己对博士那不亚于凯尔希的关心。兔儿的嘴巴顺着唇一路啃下,在每一寸身体上寻找着凯尔希或许曾经留下的气味。
“阿米娅……啊……”乳头被女孩的舌头轻柔地扫过,小葡萄不由自主地变得硬实起来。博士勉强抬头向下看去,阿米娅也在看着她。她小心地错过绷带包裹的小腹,吻着博士的腰际,大腿外侧。“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博士?”
“呜,阿米娅,别这样……”病服的下裤被拉到了脚踝,阿米娅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接触到博士白净的耻丘。她垂下头,吐出一点唾液,用手指在耻珠周围抹匀。同时一刻不停地吻着博士的大腿,对这里的吻代表着束缚和支配。“每当博士和凯尔希医生睡在一起,第二天从博士身上我都能读出满足……那种情绪,无论博士和谁一起过夜,都是不曾展现过的呢。”
阿米娅垂下脑袋,博士的嘴唇猛地被自己咬住。她的大腿内侧多了一颗小小的草莓。
“好羡慕……”
阿米娅的话语逐渐带上了喘息声,在抚慰博士的同时,她也在用博士春雨淋漓的场面当做配菜,用另一只手隔着裤袜爱抚着自己的身体。
“博士,和凯尔希医生的情谊,真的好令人羡慕。”
拨开博士已经湿淋淋的花瓣,或许是养病的这段时间基本等同于禁欲,博士的下体很容易就把床单沾湿了。阿米娅的舌儿温柔地服侍着,起初缓慢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博士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扶着阿米娅的头。下体涌出的爱液越来越多,阿米娅小小的嘴巴来不及吞咽,便顺着彼此的身体流下,为床单添上新的痕迹。
真的好想有一天,我也能和博士有这样的情感。和凯尔希医生一样……阿米娅陶醉地舔舐着博士的花径内壁,小舌的动作很生涩,但很用心。女孩的脸上已经完全被兴奋的潮红占据,自己的淫水也已经无法被裤袜束缚,从黑丝之中渗到了手指上再悄然滑落。
“博士……想和博士一起……嗯……哈……”
“阿米娅……别弄得那样大声……下面……要不行了……嗯呜!”博士到了一个小高潮,一股清流从指缝与肉壁的缝隙间涌出。阿米娅小心地用嘴巴替博士清理着,兔耳愉悦地左右摆动,让人忍不住想好好揉一揉。脱力的博士瘫软在病床上,一团糟的被子与衣物间,阿米娅张开了小嘴,含住了博士充血的耻珠,同时在博士和自己体内的手指都刺得更深,进一步刺激着灼热的软肉。
“痛——呜!”博士突然紧紧咬住了被子,抽搐不已的腰肢试图上抬着表达欢愉,却还是触及到了阿米娅一直小心呵护着的创口。疼痛与快感的共同作用下博士满脸都是泪水与汗水,按住阿米娅脑袋的手儿却一点都未放松。阿米娅吓了一跳,在博士体内抽送的手指猛地一僵。可是她自己的下体已经在博士香艳不已的画面下抵达了顶峰,一道湿痕从裤袜裆部染开,一时间小兔子的下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她顾不上回味快感,慌忙爬到博士身边。“博士?您怎么样?有感到痛吗?对不起,对不起!”
博士的身体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才平息下来。阿米娅抽泣得厉害,不停地向她道歉。“博士,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没控制住……”
没事的,阿米娅,没事。伤口崩裂的感觉之前并非没体会过,博士预感此时自己的身体还不至于像几天前那样弱不禁风。至少腹部的绷带没有松脱,没有渗血,一切都没有酿成大错。可是脱力后的嘴巴口干舌燥,脑袋也昏昏沉沉,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阿米娅说明。病房中只有阿米娅不停抽泣着。“对不起,博士……最近……最近医生一直来看您……您受伤了,她是那么担心您,也那么努力地在救您……我却一直都没能和您说过话!”
博士轻轻拉住了阿米娅的手。阿米娅垂下的耳朵抖了一下。“博士?”
在女孩的柔荑上按下一个小小的凹坑,阿米娅会意地俯下身,在博士的引导下再度接吻。良久唇分,两人的面孔贴得很近很近。小兔子破涕为笑:“您……您没事,太好了!”
博士温柔地抚摸着阿米娅的脸颊,女孩白嫩的面孔凑得很近,保持着随时都能亲吻的距离。她在阿米娅耳边低声询问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阿米娅站起身。“博士,您一定要好好休息。等您完全康复了,我再来看您。”
稍晚的时候,博士睡去了。阿米娅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她久违地做了很有条理的梦。
凯尔希是多么从容的人啊,她经历得太多太久,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菲林美丽的面容有所触动了。但是一切真的如此么?她的表情管理做得太好,有谁知道在看到担架上的博士时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在指挥手术时冷静得如一台机器,有谁知道手术过程中,她额头的汗珠已经淌成了小河……
“……全身麻醉已完成,使用碘伏及生理盐水对创口进行初步清洗。”
博士的伤势,真的很重。重到载具上的医疗干员虽然竭尽全力,但还是无法把创口清理干净。由于曾经趴在地上用爬的方式躲避二次伤害,博士的指缝、发丝里全是凝固的血块,伤口更是沾满了碎衣砂石,清洗之后也依然有很多东西粘在敞开的血肉上。凯尔希不厌其烦地用镊子将之一一拔出,终于,殷红的血液重新涌出。
“……创口很深,内出血情况非常严重。需要立刻扩创探查,找到出血点。”冷静而出色的判断,对于凯尔希医生而言,她救助的病人多得数不清,甚至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她也多次面对过。于医者而言,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已经够了,病人能否挺过去有些时候也是取决于自身运气的。可是当病床上的是博士,她自问没有从容到听凭努力付出后迟来的宣判。冷汗从鬓角向下不住地流淌,身边负责擦汗的实习医疗干员将手帕换了一面又一面。
用专业的工具扩张伤口,在无影灯的照耀下,血肉咧开的大口将内脏显露。肠道在腹腔膜下轻微地蠕动,白里透着充血的鲜红。万幸,博士出发前没来得及吃饭。
“啊!”一声惊呼。当扩创即将完成时,快到几乎看不见的一瞬,来自博士身上的鲜血喷到了一旁负责协助手术的干员身上,在她的无菌服面罩和医疗上留下一排整齐的血珠。她下意识地喊出声来,手中的器械却抖都没有抖。
“……不要慌,把血擦掉。持续输血没有中止,不要被偶发的血崩吓到。”凯尔希对这变故视若无睹。她的手套上沾满了鲜血,在她身旁悬挂的血袋中,一袋袋血浆正源源不断输送到博士体内,与手术床上大片的鲜血赛跑竞速。
“……是,凯尔希医生。”
室内很静很静,只有手术用具不时碰撞的声音。此时就连心跳都如此清晰,但明明能听闻心跳,却只觉得容纳了多人的房间里只有病床上一个危重的心跳声。所有人都感觉博士的心跳绑着自己的心,哪怕心率有任何差池都感到一股揪心的疼痛。
抢救当夜最危险的时候,博士的心跳曾停了短短的几秒钟。也正是这几秒钟,令刚刚坐下还没有半分钟的凯尔希医生倏地站立,几乎是冲到了病床前,夺过了替代她主刀的干员手中的手术刀。如果不是博士的心率在不久后恢复,所有人都确信凯尔希不惜剖开博士的胸膛,徒手折断肋骨强行握松除颤。
这一切,是凯尔希不曾告诉博士的。就连阿米娅,如果不是悄悄问起参与手术的干员,也是不会知道的。凯尔希不需要更不希望博士为了这件事感激自己,如果这一次投入了情绪,那再有下次,下下次,她会越来越难以保持镇静,以至于无法履行职责。实际上,她对博士的关心远超任何人。这种关心远超接触能表达的一切,是两人间无法替代的信任和约定。
又是一个晚上。绿色的菲林走在住院部的廊道中,步子很快,却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守在门外的医疗干员低声告诉她,博士还在熟睡中。病人睡眠的时间总比常人要久,而她往往能够在她醒转前就完成换药。
博士的房间没有开灯,凯尔希静悄悄地走进去,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单人病房的床前只有一层天蓝色的帘布,是为了清洗身体时遮盖用的。拉开帘布,便能看到床上的博士了。
“咔哒。”
一声轻响。暖黄色的灯光挥洒开来,是床上的人儿按亮了床头的小夜灯。当凯尔希看清眼前的这一幕时,她是如此的惊讶,就连呼吸似乎都要忘却了。
蓝白相间的病服整整齐齐地被叠好,放在床角附近。一丝不挂的博士抱膝坐在床头,黑色的长发扎了起来,浑身上下仅有腹部的绷带可以作为遮掩,雪白的双乳,光洁的翘臀,还有凝脂一般诱人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自己或许也对这种大胆的勾引举动感到些微的羞涩,苍白的脸儿飞起了两朵红晕。“你来了,凯尔希。”
“啊……凯尔希……可以……再深一点……”手指在蜜穴入口来回剐蹭,身为医生的凯尔希清楚地知道如何在不刺激伤口的前提下帮博士解决需求,便也知道如何惩罚这样的博士。她把博士正面抱在怀里,让她的双腿分开从自己手臂下方伸出去,这样手指毫不费力便能控制好抽送的力度,也能保证博士腰肢以上的部位不受可能的拉拽。
这样拥抱起来后,博士的胸脯和脸儿也完全落入凯尔希的施为范围内。两粒葡萄早就挺立在空气中,呼唤着医生带有倒刺的舌头加以吮吸,为它们涂抹上唾液,增添鲜红的梅朵。“给我嘛……凯尔希……”
揽住猞猁的脖颈,在她耳边撒着娇。或许这几日积攒的情绪太多,这样去索求也无虞羞耻心会怎样作祟了。凯尔希冷静地在博士的娇躯上作弄着,手指一点不急,慢慢探索弹性十足的软肉,听博士的娇喘声在耳边回响。“看得出来你恢复得很好,博士。”
“呜啊……嗯……对不起……凯尔希……我实在是……”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愠怒,但还是想用更多的情欲为自己找借口。博士缓慢地操纵着腰肢,主动索求着凯尔希探入自己体内的手指。可是只动了两下就被凯尔希按住。“W和阿米娅都没能满足你吗?”
“只有你能。”做情事的时候说情话最羞人,可是此时只能不管不顾了。博士顺从地揽住凯尔希的脖颈,让她对自己更激烈地施为。“凯尔希,我好想你……我倒下时最想见的人就是你。求求你,别总是对我冷着脸,不要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下体的手指捅得更深了些,激烈按摩着蜜穴深处的软肉。淫水打湿了凯尔希的袖口。医生每一次发力都恰到好处,在不触动伤口的情况下,给予博士她索求的最大刺激。怀里的身体娇喘连连,引诱着她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吻我……凯尔希……”
唇与唇交汇在一起,无声倾诉着爱意。博士的身体也终于在凯尔希怀里完全放松,肉腔里温暖的皱褶裹吸着指节,将它浸泡到泛白。剧烈喘息着,扶着凯尔希的肩膀,这个角度,能无比清晰地看到凯尔希的手指正在自己下身的肉蚌中进入又抽出,带来令人心神入迷的视觉刺激。一丝不挂的身体,却偏偏在相对无关紧要的腹部被绷带牢牢绑住,更显出裸露肌肤的诱人。不知是被凯尔希的动作迷住,还是竟然被自己迷住了。在又经过了好几下激烈的指奸后,博士娇声呻吟着,软软地靠在了凯尔希怀里。
“你休息的时间是否充裕,博士?”嘴上这样警告着,却自顾解开了被博士打湿的绿色大褂。半透明的布料落在床沿。病人的休息时间不会不充裕的,只要医生愿意,做到明天拂晓也不是问题。她伸手让博士平躺下来,侧倚在她的胸口。博士亲昵地蹭着医生胸前玉琢般的软肉,得到默许后含住了一侧的乳首,同时伸手把玩着另一个,用医生垂到胸前的一缕发丝在上面绕着圈。医生的呼吸渐渐急促,放任博士胡闹了一会儿,托起女人的下巴探头吻住。手指轻易地再一次找到了博士的下体,耻珠依然充着血,请求更多玩弄。
接吻不肯放松,凯尔希带着细密倒刺的舌头舔舐着博士的牙关,两人的裸体贴得很近,乳头彼此擦碰,直到乳肉也交汇在一起,把汇聚的脂肪挤压成小小的乳饼。凯尔希娴熟地把玩着博士的下体,很容易便让高潮后的蜜穴重新进入到状态。
“凯尔希……喜欢你……”本能地抓住凯尔希的手臂,却更像是催促对方更快动作。舌头主动纠缠着菲林的舌,勾引着要把自己吻得喘不过气才罢休。凯尔希的手指很有力,能够连续十几个小时握着手术刀进行精细操作,也能彻夜让博士的身体一直高潮到告饶的地步。吸吮,亲吻,抚摸,下体的指尖在软肉上转了半圈,空余的指头也没闲着,对阴唇外侧又捏又揉。高超的技术令博士浑身酥软,如果不是腰肢不方便加力,此时肯定双腿也要紧紧环上凯尔希的腰肢。如今虽然不能进行大幅度的动作,但接吻作为表达亲密的渠道也已经足够。许多爱的液体来不及吞咽下去,在两人的唇角形成了涓涓细流。
“嗯……啊……凯尔希……看着我……”
娇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无论多么丢脸都希望此时的自己完全被那双翠绿的眸子看见。博士搂着凯尔希的颈,在医生手指的作弄下又一次绽放开来。她的双目满是泪花,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张着,脸颊上的绯红在抵达高潮的那一瞬稍稍收敛,又随着情欲的释放复原。凯尔希抱紧她,也让她抱紧自己,防止博士在脱力时不小心造成拉伤。直到此时,她依然那样冷静。冰也可以是有温度的,只要在交姌时也记得承载伤痛。博士在她怀里蜷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又主动吻了过来。
“以后……每天晚上都过来好么,凯尔希?”她贴在她耳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