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 第281章 唤醒的杀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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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蒂尔宁去接琳琳的时候说了什么。

  出现在薛雷面前的时候,琳琳的脸色已经白得好像随时会晕过去,慌乱的双眼四处乱瞟,时不时就要抬起手擦一下额头滴落的冷汗。

  薛雷忽然觉得很好笑。这女人,以前带着别人的种跑来找他结婚的时候,都没慌张成这样过。

  果然,态度,永远是随着身份改变的。

  他把藏着露狄的火晶石交给蒂尔宁,让紫虫拿泉仙子当透明罩袍穿,叫她们随便找什么地方休息,暂时不要来打扰这边。

  蒂尔宁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犹豫了一下,扭头问:“我可以踢她一蹄子吗?就一下。”

  “不值得浪费这个体力。”

  薛雷拉住她的手,让她低下头,用亲吻临时融化了小鹿少女的怒气,微笑着说,“去后花园玩吧,你的同族们该出来溜达溜达晒晒太阳了。”

  “嗯。有事,让那个魔女叫我。我就在附近,会穿墙来帮你。”

  “好。”

  他劝住了蒂尔宁,回头再看,紫虫已经盘旋在瑟瑟发抖的琳琳耳边,一刻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

  从表情猜测,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也好,那女人此刻,本来也配不上任何好话。

  等蒂尔宁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紫虫才意犹未尽愤愤不平地飞了过去,在闪耀的鹿角上一坐,晃着小巧玲珑的脚丫跟着一起离开。

  门关上,屋内安静下来。

  这本来是午休的场所,窗户关着,帘子拉着,只有一道缝隙送进阵阵秋风,吹过薛雷鬓角的发丝。

  琳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薛雷耐心等着,任宝贵的时间在沉默的空气中不可挽回地流逝。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琳琳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手,拉开了祭祀袍的绳结。

  她一件件脱掉那些身份的象征,腰带、外袍、饰品……直到,连那小小的真丝内裤,也在手上叠好,放在旁边。

  所有衣物按件分开,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板上,然后,她屈膝,并腿,伏地,双手垫额,蜷缩着跪下。

  “你这是在干什么?”薛雷看着她弯曲拱起的赤裸脊背,问。

  琳琳没有抬头,就那么保持着趴跪在地上的姿势,闷声回答:“薛雷,以前你在同学大群里跟人聊天,说一部电影,那个什么什么松子的一生,放了里面的截图,说道歉……要露出胸部。你还说……那样也不算真的有诚意,真要道歉,就要做到像图里这样。你那时放的图,里面就是一个女生把衣服都脱掉,整整齐齐摆在旁边,像这样……跪着。这……这个,是叫全裸土下座,对吧?”

  她带着哭腔,抽噎了两声,说:“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那个同学群……你没屏蔽?”薛雷愣了一下,“女生不是都不怎么看那个的么……男生天天在里面开车。”

  “一开始屏蔽了。后来……你在别的群里不怎么说话,我又放开了。想看看……平常你们都聊什么。”

  “哦……”薛雷思索了几秒,没被她牵着鼻子带回到过去的世界中,笑了笑,蹲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行,挺好,姿势挺标准。可,问题是,你说你知道错了,是什么错啊?你上次回来,不还说是为了我好吗?”

  “就是错在这儿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该……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擅自决定,什么好,什么坏。我不该有……有那些小……小贪婪。我应该……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薛雷站起,脱掉鞋子,用脚拨弄着她洒落在地上的长发,踩住,声音放轻,说:“琳琳,信任这种东西,摧毁容易,重新建立,可是很困难的。我这段时间认真思考过。我以前对你好,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跟狗一样追着你摇尾巴。可那时候,你只会看不起我,更谈不上什么尊重。你嘴上说我傻,心里肯定也那么觉得。”

  琳琳哆嗦了一下,没有作声。

  他抬起脚,踩在她的背上,顺着突起的脊柱缓缓磨擦,“后来,我才知道,对你好是没有用的。你会不会来找我,只取决于,你需不需要我。而即使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你依然不介意骗我。”

  琳琳温热的裸体在他的脚下微微颤抖,抽泣着说:“不会了,以后……以后绝对不会了。”

  “可我怎么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

  薛雷用脚尖拍了拍她的屁股,走到她身后,蹲下,指尖轻轻划弄着她跪下后皱起的足心,“在这边,女神给了我一切,包括你。你我的生命都已经绑定在一起。你背叛我,伤害到了拉雅,那次……我已经看在你对我做过的所有好事份上,原谅了你。我以为你很聪明,该知道自己的定位了。可事实证明我错了,琳琳,我尽可能减少使用‘化神’那样的技能,就是想让你好过。看来,那根本就是个错误。你只配被当作工具使用,因为你只会对强者忠诚。任何仁慈,都只会被你当作好利用的软弱。”

  他站起来,低头望着琳琳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的,已经是另一个更高挑,更青春的影子,“按照女神希望的那样好好使用你,就是我的决定。乖乖被我使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其他的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我……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琳琳抬头转身,脸上挂满了泪珠,“我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我也没……”

  看到薛雷带着微笑的表情后,她的话骤然一顿,恐惧,以瞳孔为中心扩散。

  她哆哆嗦嗦向前膝行,一把抱住了薛雷的腿,“再给我个机会,我这次一定好好当你的搭档,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雷哥……别用刚才的眼神看我,求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她在这一刻,惊恐至极地意识到了一件从前绝对不会承认的事。

  她在薛雷的心里,可以不再重要。

  爱与恨,都有分量。感情的世界里,最可怕的,其实是“无”。

  她拿捏过薛雷的爱,品尝过薛雷的恨,两者她都反感厌弃,所以,她此刻才会惊恐,原来她是如此畏惧即将得到的“无”。

  这意味着,某种情结即将消失。

  随之消失的,必将是她脚下最后一块板子。

  所以,她再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也不再考虑今后该谋求什么。她只是痛哭流涕地道歉,哀求。

  薛雷低头静静看着她,欣赏了一会儿那堪称狼狈的表演,柔声说:“你刚才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琳琳急忙点头,抬起手左右交替把脸上擦干净,匆匆忙忙把五官组合成当下最好看的样子,保持着肌肉略显扭曲的笑容,说:“嗯,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什么都跟你报告,绝对不乱拿主意。你……你还像……还像我认识公主之前对我就可以……你、你不忍心用的那些本事,以后随便用,我保证都忍得住。真的,我保证……”

  薛雷伸出手,抚摸过她遍布泪痕湿漉漉的脸,滑下纤细的脖颈,握住她属于这个世界肉体的幼嫩乳房。

  她慌慌张张把表情调整成有些妩媚的笑,讨好地说:“雷哥,你是想要……想肏我了吗?你、你想怎么肏,我……我马上摆姿势。”

  薛雷摇了摇头,手指搓了搓软绵绵的乳头,从她的体内抽出一把存储的防身匕首。

  他拔出闪动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当啷一声丢在琳琳面前的地上。

  琳琳的脸庞变得煞白。

  她盯着匕首,嘴唇哆嗦着,小声说:“雷哥,你……你是要我……表决心吗?”

  “嗯。我知道你怕疼,那就让我看看,你到是不是真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拿起来吧。”

  薛雷走开几步,坐在椅子上,冷冰冰地盯着她。

  她拿起匕首,握住,咬了咬牙,把五指张开,按在地上,认命一样地说:“是……是要我……切点什么……下来吗?”

  “不。”

  薛雷摇了摇头,“这个世界非常危险,今后我还有很多非常难过的事情需要你做,你的勇气……恐怕会经常令我失望。所以,我决定只给你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将决定,我未来对你的使用方式。”

  “你……说。”琳琳看着匕首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嗓音干涩到近乎嘶哑。

  “我要你为了我死。”

  她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似的眨了眨眼,小声问:“你说什么?”

  “你说,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自杀吧。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你敢把它献给我,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雷哥,这……这个玩笑……不好笑。”琳琳努力提拉了一下嘴角,“我死了,你也要跟着没的呀。”

  “那,这算殉情?”

  薛雷大笑起来,狂态在眼中肆意蔓延,“哈哈哈哈,我把人生最美好的十多年浪费在你这么个女人身上,是不是比死了还惨啊?而且,我还真死过一次了。你不也死过一次吗?怕什么,咱们再一起死。这次看看会转生到哪个世界,开始咱们新一轮孽缘。快,自杀啊!自杀我就相信你这次!”

  “我、我……啊——!”

  琳琳尖叫一声把匕首远远扔到一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雷哥,你冷静点啊,雷哥,我不要死,我才刚刚习惯这个世界的生活。你……你不是也过得很幸福吗?你死了……蒂尔宁她们怎么办?你舍得让她们都做寡妇吗?换种惩罚方式好不好?你随便怎么……怎么虐待我都可以,把我弄残废……只要你能消气,你把我削成人棍也行啊。”

  “哦?削成人棍也可以?”

  薛雷过去弯腰捡起匕首,狰狞一笑,“我可先告诉你,把你收到灵魂世界,再放出来,可不会有什么肢体修复功能。”

  “不、不要……我不是那个意思。”琳琳彻底慌了神。她以为说点比较夸张的狠话,能激起薛雷的同情心,让他稍微软化一点态度。

  哪知道他拿着刀就走了过来,笑得像个等着卖年猪肉的屠户。

  “所以,你就只会敷衍我,糊弄我,骗我。”薛雷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也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他转身走回椅子边坐下,叹了口气,“那么,你最后的机会,没了。穆琳,准备好了吧,出来透透气。”

  光芒一闪,带着眼罩的性感魔女出现在屋中,妖娆的唇瓣打开,吐出鲜红的舌头,毒蛇一样探往琳琳的方向,紧随着她充满嘲弄的声音,“主人,这种不听话的臭碧池,哪里有人家好嘛?把她换掉,扔进无尽虚空享受,让人家来给你当锚,不是更棒?”

  “你们疯了……你们都是疯子!”琳琳大哭着往屋门跑去,连身上一丝不挂都忘了似的。

  但这具小女奴的身体属于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魔法免疫的特权。

  穆琳打了个响指,黑漆漆的鳞片就蔓延成细长的触手,缠绕住她的双脚,把她提到空中,拎了回来。

  “看你道歉的时候那么有诚意,怎么这就要跑啦?”

  穆琳嘿嘿笑着把她放下,但她的膝盖以下,已经变成了石头,“你说主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拿刀子捅自己一下,都不乐意呀?”

  琳琳两条腿已经抖得根本站不住。但被石化的部分已经蔓延到大腿,脚底还粘合在地板上,让她连倒下都做不到。

  她大声哭喊起来:“会死啊,会死的事,你就完全不害怕的吗?薛雷也会跟我一起死,你就不担心他吗?”

  穆琳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面颊,继续维持着之前的隐瞒,“说什么傻话呢,以前只有你这一个锚,你死了,主人自然会无法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但现在,不是有我了吗?你死了,我正好完全接替你。啊……忘了告诉你,我可是很早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不知道“复生”的存在,对死亡的畏惧才会浓烈至极。

  琳琳瞪着泪汪汪的眼睛,情绪已经失控,“你不怕,那你先来啊!怕死,怕疼,很奇怪吗?”

  “主人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啊。”穆琳抬起手,掏出刚才的匕首,毫不犹豫刺进了丰满的胸膛中央。

  她痛哼了一声,手指蹭了蹭伤口涌出的血,用舌尖舔掉,“呐,不就是痛一下吗?我变出处女膜给主人干穿的时候,越疼越爽啊。”

  “你……你又不是人……”琳琳嚎啕大哭,“我怎么能跟你这样的怪物比啊……呜呜……”

  “所以,你早就该忘掉做人的事了。”

  穆琳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你是‘锚’,是女神赐予主人的优良工具,工具不会贪婪,不会恐惧,更不会背叛,工具……没有‘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缺点。”

  “我、我……我愿意做工具!”琳琳用手指抠着已经蔓延到臀部的石化,绝望地哀鸣,“我真的愿意!我发誓!”

  “那你为什么不肯死?”

  穆琳的眼罩下弥散出淡淡的黑雾,“你真有决心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就去死啊。你的忠诚说不定能换来女神的怜悯,赐予你作为工具的新生。在你原来的世界,皇帝要谁死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吗?主人对你来说,不就应该像是皇帝……不对,应该比皇帝更加重要吗?”

  她逼迫,诱导,但并没兴趣让琳琳真的拿定主意。

  她就是要让琳琳在恐惧中不断拒绝,来向主人证明,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做“锚”这么重要的东西。

  但薛雷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摸了摸有点发热的脸,无奈地提醒了一句:“别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怪话。我是让你帮我惩罚她,我下不去手……可不是让你出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哦哦哦,知道啦。对不起嘛主人。我这就开始,保证给她一个漫长而痛苦的终结。”

  看着锋利的刀刃贴上自己柔软的胸膛,缓缓割出殷红的轨迹,琳琳崩溃地惨嚎:“雷哥!雷——哥!饶了我!饶我一条贱命!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啊!疼……救我……救我啊……雷哥……”

  “停。”薛雷皱起眉,走了过来。

  穆琳不悦地收回匕首,舔了舔上面的血,小声咕哝:“主人,在这个世界,不能那么心软的呀。否则,等离开繁华的人类文明区,要遇到各种危险的诶。荒野里可有的是狡诈阴险的怪物……”

  “主要,她这个形象太无辜了。”

  薛雷盯着涕泪交加的琳琳,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心肠冷硬起来,但,小女奴的模样太过楚楚可怜,过往的怨恨也已经淡化得差不多,只是为了教训她到绝对忠诚的地步,对着这张脸,他确实看不下去。

  “主人!”穆琳焦急地说,“你这样,下次她还敢!你不是很了解她的吗?”

  “嗯。”薛雷抬起手,看向琳琳。她捕捉到一线希望后,哀求得更加大声,眼泪也更多了。

  她真的很擅长使用女性的各种原始武器。

  所以,是解除这份武装的时候了。

  手掌轻轻拍在琳琳的头上,薛雷笑了笑,发动了“变形”。

  柔和的光芒扫过,源自神力的幻化瞬间完成,不在极近距离仔细触碰检查根本发现不了破绽的新模样,呈现在他的眼前。

  连声音,也变成了那粗哑低沉的男嗓。

  “原谅……诶?”仍在求饶的琳琳发现了不对,看向自己的手,盯着那粗大的指节,和瘦削但肌肉坚硬的胳膊,彻底愣住。

  薛雷望着眼前完全足够以假乱真的格兰诺瓦,回到原处,坐下,深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起身离开的欲望,摆了摆手,“好,可以开始了。”

  “别……别!不要……不要啊——!”

  看着格兰诺瓦的形象小女孩一样扭动着惨叫,薛雷缓缓出了口气,把身体,投入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中。

  扒着门缝的紫虫也跟着松了口气,拍打着亮闪闪的翅膀,满意地在周围激活了隔音结界,晃晃悠悠飞出窗子,飞向正在花园里等消息的蒂尔宁。

  小鹿姑娘正卧在地上,用装饰华丽的角逗弄在这儿玩的小孩子,一见紫虫过来,立刻换了一个同族接替自己的位置,迈开小蹄子快步迎了过去,“怎么样?我的骑士不会又心软了吧?”

  “没有没有,这次还好。主人放出了那个了不起的大魔女,我要是不帮忙开隔音结界,里头的惨叫估计这儿都能听到了。”

  紫虫挥了挥细细的胳膊,解气地说,“对叛徒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既然杀不掉,那就一定得让她今后再也不敢做,最好连想都不敢。”

  蒂尔宁抿了抿唇,目光显出几分惆怅,“那个不知足的贱女人,明明……就她能陪在薛雷的身边最久,没事就可以被他收在灵魂中装着。等短暂的寿命走到终点,她都不知道可以收集到多少回忆……不像我……不像我……要忍受未来……不知多久的孤独……”

  “哎呀呀,”紫虫飞起来亲了亲她的脸,擦掉了刚滚出来的泪珠,笑嘻嘻地说,“你应该跟我们妖精学学。不管活多久,活一千年,活一百年,还是活十几年,一生都是一生啊。本来就不可能有生命总是活得很精彩很值得记忆吧?那,要是当下让你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好好珍惜不就可以啦?嗯……来,我教你一首妖精的歌吧。没事在花丛中晒太阳的时候,唱一唱可开心呢……”

  她晃晃头,脑袋上出现一个漂亮的花环,然后,就坐在蒂尔宁的鹿角上快快乐乐地唱了起来。

  “露水滴在我的头上~~好凉!快快离开草丛去晒~~太阳!跟上那只勤劳的蜜蜂姑娘,哎呀哎呀到处都是~~花香!你看~~那蝴蝶没我的裙子漂亮!你听~~小鸟们都在陪我歌唱……”

  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身边,的确很难保持多愁善感的状态。

  蒂尔宁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微微摇晃着头,跟着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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